「能在業海城中活這麼久,且擁有不俗地位的,多半不是傻子!」
秦長生笑了笑。
林荒理了理袖袍,臉上的笑容有些寡淡,「看來還是些許忌憚人族的,若我等真是容易被拿捏的,或許現在便已經消失在業海城外了!」
李白衣點頭,「現在這麼做,倒是給人族買了個順水人情,伸手不打笑臉人……而我等進入業海城後,生死便和大衍宗無關了。所以無論怎麼做,他們都是隻賺不賠的!」
「天底下怎麼可能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秦長生嗤笑道,「今日之事,另外兩大宗門也必然會很快知曉。我們能看穿,他們便看不穿嗎?若是真想要動我們,只怕綁也要將大衍宗綁在那艘船上!」
「這麼看來,我人族還是有些威勢的!」
林荒忽然笑了起來。
李白衣臉上扯出一抹弧度,「樹大招風,首先得樹大……人族雖然處境危險,不過這萬族之中,敢和人族單挑的,不過一掌之數!」
「自信一點,沒有!」
秦長生反駁著李白衣的話。
「那我們現在……去萬鬼陵看看?」
林荒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只能瞎提建議。
「你忘記了,閻天殘珏如今無法聚齊,諸神只能以蠻力消磨萬鬼陵外的封印。若是再有閻天殘珏出現……」
李白衣走進了一家酒樓,在前方開口說道。
林荒與秦長生順著走了進去,三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酒樓之中,有講書人,繪聲繪色的說著亂古域從古到今的歷史,其中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的。
「看城外河水中的鮮血,想必業海城中前幾日剛清洗過一波,所以也不用著急!」
秦長生倚靠在座位上,看著那說得口乾舌燥的說書人,漫不經心道:「也給司徒荒墳多幾天的時間,看他能否踏入神明境!」
「那位還沒有來?」
林荒忽然問道。
秦長生扭頭看了一眼林荒,「你說君傾城?在路上了!」
林荒攤手……
他問的本不是君傾城,不過秦長生這樣說,也算是回答了。
「閻天殘珏不準備扔出去了?」
李白衣發現兩人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不免要找一些存在感,「如今業海城中剛經歷過大戰,三宗只怕是元氣大傷。扔出閻天殘珏,必然還有不少神明冒出來,說不定能破開三宗的鎮壓!」
「為何要破開三宗的封鎖?」
林荒笑著問道。
秦長生也是搖了搖手指,「當院子裡有一頭白狼,想要在引入另一頭黑狼的時候,這頭白狼不能太強,不然黑狼進不來。這頭白狼也不能太弱,否則黑狼一進來他就死了!」
「呵……你還會帝王術了!」
李白衣冷笑了兩聲。
秦長生哈哈一笑,「我說了……進入業海城,我們只是看戲。而且以我們的境界即便是想要做些什麼,也是無能為力!」
林荒喝酒,不理秦長生說的話。
……
轟隆!
就在三人安靜喝酒之時,那說書人忽然起身,一掌拍碎了下方的玄鐵桌。
林荒扭頭看了過去,眉頭輕皺。剛才他沒有注意聽,不知道說書人講到了哪裡,而等他扭頭看過去之時,卻發現說書人臉上佈滿了黑色的絲線,渾身肌肉虯起,充滿了力感。
整個人比之前圓了三圈,渾身充滿了灰暗的氣息,雙眸逐漸攀爬著紅色的絲線,然後變得灰暗,如同石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