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馨然和男友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了,秦朗才悵然若失的轉回頭來。
不過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再去接近孤兒院的心情。
遠遠地看了幾眼那有些陌生的大門,他面無表情的轉身向酒店走去!
趙馨然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很多從前沒有想過的事。
他總是在憎恨霍西城,可真正換個角度去看當年的事,他捫心自問,最初的霍西城並沒有對他動用任何武力,他只是要拿錢收買他。但因為對方拿出的是他從來也沒有見過的那麼多錢,是他將來即便踏上社會開始工作,大抵數年後也無法存下的那麼多錢,所以不需要任何苦衷,他答應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貪婪的捨不得放棄那些錢,所以他選擇了捨棄方亦可!
後來因為內疚因為悔恨,他將那些錢中的一部分給了孤兒院的孩子治病,那也不過是因為他抵不過內心的煎熬。
這並不是洗白的理由。
事實上,洗不白的,因為他最初的動機就是黑的。
他可以堂皇的欺騙方亦可,欺騙其他人,但他騙不了自己!
回到酒店,秦朗去到浴室,準備洗澡。
若無其事的洗到一半,他終於洩下平靜的偽裝,將頭抵在瓷磚上。
他的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容。
現實證明方亦可是對的,沒有選擇他,而選擇了霍西城。
那個男人比他多的不僅僅是錢,而是,他們對錢的根本看法就不一樣!
那個男人能力比他強,自信比他多,對方相信自己可以掙回失去的錢,甚至多得多,可他沒有那樣的自信,他只想抓住手邊現有的!
他想,他真的做錯了。
可他醒悟的太晚太晚,已經錯失了,他再不可能擁有的,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從浴室出來,秦朗的眼睛是通紅的。
但在那一片紅色之中,卻是淡淡的釋然。
他坐在桌邊,鋪開了一長信紙。
記得年少的時候,已經開始流行手機了,但他和方亦可沒有錢買,所以兩人都私下裡把不好說出口的話都寫在了信裡,然後在放學後,轉交給對方。
信裡的內容五花八門,但卻奇怪的留存在秦朗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怔忡半晌,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始垂頭寫信。
……
翌日,秦朗一早便拎著行李離開了酒店,趕往機場。
他悄無聲息的回了M國。
但要說全無動靜,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