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定定地看著她，眨巴了兩下眼睛。
“溫恕。”
“我叫溫恕。”
想起昨晚綁著喪屍的那條鎖鏈方向，季暖也沒繞彎子，直接問道：“你是昨天那隻喪屍，對不對？”
溫恕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目光躲閃，半天都沒說話。
季暖見此竟然心疼了一下，莫名的。
她不由得抬手『揉』了『揉』他的發，輕聲安慰道：“不用害怕，我只是問問。”
“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
聞言，溫恕抬眸，眼中的光芒霎時被點亮。
他笑著，『露』出兩個小虎牙：“真的嗎？”
季暖彎了彎眼睛，點頭：“真的。”
溫恕抓起手邊的被子，『揉』著被角，消小心翼翼道：“嗯……”
“是我。”
“我，我在晚上會變成喪屍，白天才會變正常……”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眸子微微垂著，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完事兒之後他用力攥著季暖的胳膊，急忙又道：“不過，不過我不會傷害你的，我肯定不會傷害你的！”
“我以前害怕自己晚上出去會傷人，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天『色』一黑就會把自己綁起來，但是今天我醒來的時候我身上沒有鎖鏈，我也沒有傷害你……”
“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我第一次遇到了一個我不會傷害的人，你相信我，我記得昨天，我記得你的感覺，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大眼睛滿是祈求和希冀，連季暖看到了都不由得心中一軟。
“你以前，不記得晚上的事情，是麼？”
聞言，他耷拉了一下頭，蔫兒道：“不記得。”
“我從來不記得晚上的事。”
“我一直以為我只是睡著了，睡的太沉了……直到有一次我白天遇到了一個夥伴，我們打算結伴去找基地……可晚上我卻變成了喪屍，即便他怎麼躲怎麼跑都逃不掉，在凌晨的時候我還是把他咬了……”
“然後，然後他變成喪屍之前告訴我，我是……”
“反正我以後晚上睡覺都會把自己鎖住。”
說著，他薄唇緊緊地抿著，看上去可憐極了。
季暖：“你的意思是，昨天的事你記得？”
溫恕的眼睛又稍微亮了亮。
“不記得。”
“但是我記得你，我記得那種感覺……很親切，很安全，讓我想守護想靠近，卻完全不想傷害。”
“這是我第一次記得晚上的感覺。”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