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夏夜無風,繁星點點,不覺間便以近乞巧,王彥立於城牆上,眺望天空中的牛郎織女星,默默無語。
並非男兒無情,實乃家國以到危亡之刻,身為一城統帥,王彥只能讓揚州軍民看見他志堅如鐵的一面,而隱藏其心中的柔情,只有在這半夜無人,天河私語之時,他才能暗暗思戀一番遠方的佳人。
繁星流動,未能同路,牛郎織女有喜鵲搭橋相會,而王彥與許嫣嫣之間,卻隔著三十萬北虜和滾滾東流的長江。
分別已兩月有餘,佳人可還安好?
有揚州抵抗北虜南下,許嫣嫣應該能像往年江南的女子一樣,穿新衣,拜雙星,準備過乞巧佳節了。
王彥閉上雙眼,在腦海中想象著許嫣嫣的樣子,想象著她正在做的事,直到微風忽起,橈亂他腦中幻想,他才收回思緒,失落的發出一聲長嘆:“雲渺渺,水茫茫,相聚時短別時長。”
這時他抬頭仰望星空,見繁星已被烏雲遮蔽,才內心失落的轉身下了城樓,悻悻的往府衙而去。
一夜無話,唯有蛙聲私語。
清晨天方亮,王彥便早早起來,於院中演練一套胡為宗授予他的刀法。
長刀被王彥舞得虎虎生威,刀風呼嘯,昨夜的柔情才子,已經不見蹤影,取而待之是雄健有力的殺場大將。
一年前,王彥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經歷戰場的磨煉後,他如今卻成了一名殺人如麻的沙場宿將。
一套刀法舞完,王彥已是揮汗如雨,他用冷水沖去身上的汗水,而後再親衛的幫助下穿上鎧甲,便準備去城上巡視。
昨日他投書羞辱清軍,以多鐸的性情,必然不會忍受,今日定少不得一場攻打,所以王彥還需早些吩咐諸將,以免出現紕漏。
王彥領著十名護衛,一路出了居住的院落,往府衙大門走去,卻忽然見何剛急匆匆的向裡走來。
王彥見此正欲詢問,何剛看見他後,卻突然行禮說道:“將軍!北虜似乎要從揚州撤圍北歸了!”
“什麼?”王彥聞言,頓時驚呼道:“北虜撤圍,汝可看清楚了!”
“下官還未確定,但北虜確實在收拾營寨。”何剛連忙說道:“清晨有兵卒稟報,言北虜各營俱有動向,下官連忙上城檢視,見其營中糧草裝車,營帳放倒,便急忙來向將軍稟報。”
聽何剛之言,清軍確實在收拾物資,王彥隨連忙揮手道:“走!隨本將上城一觀,便知北虜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