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符峰臨陣突破七境,四大名捕圍殺的計劃被徹底瓦解,好在吳媛早有準備,由親王趙無雙前往邊境坐鎮,以牽制符峰無法脫身去漁州助陣。
這些年來,雖然宋朝和金國、元朝多年征戰,但是動用的七境只有十位一品軍侯,除了當年蒙古八十萬鐵騎南下時候,皇室的七境被迫參戰,其他時候,這些七境都是留在各地封地。
直至如今分裂為南宋北黎,隨著大批高層前往北方,這些常年顯山不顯水的皇室七境才逐一顯現出來。
趙無雙、趙翼、趙廣、趙真知,以這四位七境親王為首,還有無數五境、六境的嗣王、郡王,在趙昰的安排下,他們紛紛從各自封地動身,前往各地執掌大軍。
尤其是在龍武、狄青、劉東滿等人戰死後,他們麾下精銳也由幾位親王接掌。
不單單是夔州這邊,陳萌、項蓓蓓坐鎮的播州、思州兩地,也分別由永王趙冥、正王趙孔率軍牽制。
在邊境摩擦愈加激烈的同時,川渝兩地也有無數兵馬,在白廬、段閥的安排下,混在無數奔赴百家講壇計程車子中,悄無聲息地聚往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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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百家講壇將近,以白秋雨、唐道遠兩位部長為首,戶、禮兩部三十幾名官員浩浩蕩蕩地離開成都府,趕赴漁州準備前期統籌。
他們還沒抵達漁州,白俊儒已經收到訊息,當即帶著駱鶴等漁州大小官吏前往迎接。
遙遙望見老父立在人群前,白秋雨趕緊從馬車上下來,快步過去將白俊儒扶起,無奈道:“父親這是何必呢。”
恭敬地行禮拜過後,白俊儒才緩緩起身,意味深長地說道:“禮不可廢。”
他看似說的隨意,白秋雨卻是臉色微僵,好在這時候唐道遠已經踱步過來,拱手笑道:“白兄好久不見。”
“唐大人,”白俊儒拱手一禮,笑道,“已經為各位備好住所,就在學宮裡面,這邊請。”
唐道遠呵呵一笑,拉住白俊儒,笑道:“多年沒見,正巧前些時候我看了你的新作,走走走,到了地方咱倆好好聊聊。”
看見唐道遠拉著白俊儒往移通學宮內走去,白秋雨微微躑躅,最終嘆了口氣,緩步跟了上去。
此時距離第二屆百家講壇開幕還有二十天的時間,已經有不少士子從外地趕來,此時移通學宮內的人流也比往日多了許多,好在有甲士開路,一行人入城後沒一會兒,已經來到了城東的老石客棧。
這是移通城最大的客棧,安置好戶禮兩部的官吏,唐道遠看了眼白家父子,也識趣了自己回了屋子,沒有如先前所言那樣拉著白俊儒聊事兒。
看見白秋雨垂首不語,白俊儒沉默片刻,忽地淡淡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二人走出客棧,白俊儒揹著手走在前面,白秋雨則緩步跟在後頭。
白家父子是本地人,當地人多數認得他們,是以這一路走過去,不少人看見他們都是恭敬地俯身行禮。
不知為何,看見這些人滿含尊敬的笑容,白秋雨心頭莫名發堵。
父子兩人走過幾條街道,不知不覺來到了城東的城門前,白俊儒抬頭望了眼城門,然後默默轉過身,白秋雨稍稍猶豫,也隨之回過身子,一起望向後方車水馬龍的街市。
“你們最近的動靜,可不小啊!”
安靜了良久,白俊儒突然淡淡地嘆息道。
白秋雨心頭一緊,猶豫一二,苦澀道:“時不我待。”
“時?我?”白俊儒轉過頭,默默打量著這個本以為是自己驕傲的兒子,譏笑道,“誰的時?”
白秋雨肅然道:“我白家的。”
“是白家,還是白廬,你自己心裡清楚,”白俊儒搖了搖頭,淡淡道,“當年文王殿下初出茅廬,左右拉攏,橫衝直撞,殺出了一個合州城主,當時我本不願隨從,奈何你鬼迷心竅,硬是拉著你幾個師兄師姐投靠了文王。”
“這八年來,文邦從區區一城之地,變為現在的坐擁川渝,老實說,我有時候也在感慨,自己的眼光的確沒有你好,只是,你這戶部部長一做就是八年,你有沒有捫心自問過,你配做這個戶部部長麼?”
白秋雨眉頭一皺,沉聲道:“我自任戶部部長以來……”
“你果然是認為配的,”白俊儒直接打斷了他,呵呵一笑,“扶龍,附龍,兩者看似一字之差,實則天差地別,你自合州之始附於文王左右,兜兜轉轉八九年之久,權勢迷人眼,想不到你竟是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