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姚若愚偷襲重傷了忽必烈,丁言志等人也不敢繼續追擊,只能先行入駐臨江。
重慶府聯軍往西后撤,接連放棄了豐都、墊江兩縣,一路退到了涪州涪陵縣,此處早年是宋金邊境的交界處,城池建設偏向戰略類別,所以眾人退至此處後,以原有的五萬人加上趕來的餘下各州援軍,達到了十二萬人之巨,總算是有幾分資格繼續抗擊蒙軍了。
這些日子,姚若愚不時和鄧亦通等舊金一系的人員會面,也多少了解了如今城中各州兵馬及各州官員的實力。
因為已經決定投靠文邦,雲陽軍統領樊虎、梁山軍統領穆烈、夔州知州馬守才等人對姚若愚都是恭敬有加,自然也是知無不言。
一眾文官裡面,五境八重的鄧亦通算是實力最強,緊隨其後的就是各位知州,只是絕大部分人修行的功法並不善於戰鬥,如永川知縣倪鼎的《丹鼎秘術》善於煉丹,涪州知州屈楓的《善德經》善於救治,武龍知縣莊林的《地脈法》善於堪輿。
一群人裡面,唯有鄧亦通、潼南知縣楊忠信等寥寥數人屬於攻伐一類的靈師,如鄧亦通的《詭刺七法》,楊忠信的《虎斑功》。
知曉這些情報後,姚若愚不禁暗暗嘆息,宋朝素來文武分治,雖然倪鼎等人俱是五境,但是城中兵馬向來都是由當地統軍都尉執掌。
若是如徐靜淼、鄧亦通等御下本事了得,自然能收服都尉,間接執掌兵權,但是倘若一門心思鑽研官術,或是文弱書生不管兵事,那城中兵權自然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雖然說各地都尉也都有多年領軍經驗,但是平日征戰都是陽穀、猛虎及各軍鎮負責,時間久了,他們練兵自然不怎麼上心,也難怪各州縣的駐軍整體實力不過平均二境罷了。
這日,姚若愚正和樊虎一起在雲陽軍操練兵馬,營外忽然步入數人,為首的是鄧亦通,不過看他模樣顯然只是帶路,後面幾人赫然是許烜熔和宋凱。
一別數日,許烜熔和宋凱竟然各有精進,前者已是六境四重,後者則到了六境三重。
看見二人到來,姚若愚趕緊走下點將臺,迎過去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許烜熔微微撇嘴,淡然道:“不清楚這裡的情況,所以來看看。”
宋凱則是微笑道:“蔡哥他們都在閉關,剛巧我和萌萌噠一起突破,所以就先過去。”
見姚若愚看過來,鄧亦通含笑道:“剛好在城門口碰見,知道他們是來找王爺的,所以鄧某就帶他們過來了。”
“那你們已經認識了吧?”姚若愚笑道。
“大概經過已經聽鄧大人說了,”許烜熔看了看左右,見沒有別人,微笑道,“不錯啊,來了一趟重慶府,居然拐了一票人回來,倒是有幾分人販子的天賦啊。”
見許烜熔居然如此和姚若愚說話,剛剛跟過來的樊虎不覺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驚訝。
姚若愚倒是沒注意身後樊虎的表情,笑道:“估摸著忽必烈再有三四天就會打過來了,怎麼樣,有什麼看法?”
“局勢混亂,比較難。”許烜熔微微蹙眉,搖頭道。
宋凱則是沉聲道:“現在除了要拖延蒙古進攻的時間,還要等待猛虎軍過來,不過有左虎松坐鎮,忽必烈又被你重傷,蒙軍應該不敢貿然阻攔他們。”
姚若愚頷首道:“猛虎軍都是步軍,不過在山城反而速度會比騎兵更快,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拖延蒙古人的腳步。”
許烜熔看了眼宋凱,忽地道:“要不用毒?”
見姚若愚也看過來,宋凱皺眉道:“問題不大,應該沒人能短時間化解我的毒術。”
“用毒?”樊虎抓了抓腦袋,遲疑道,“問題是怎麼給他們下毒啊?”
宋凱冷淡道:“你們這一路堅壁清野,蒙古大軍定然缺少水糧,糧食上很難給他們下毒,但是飲水的話,那麼多河道,在他們必經之地下毒就是了。”
“啊?”樊虎瞪大眼睛,愕然道,“那豈不是汙了河道?那下游百姓……”
“為擊退蒙軍,顧不得這麼多。”鄧亦通搖了搖頭,淡然道。
他們都如此說了,樊虎只能抓抓頭髮不說話,倒是許烜熔輕笑道:“不過姚哥你不是學了影流一脈的秘術麼?有你帶著,也許可以對蒙古人的糧食下毒吶!”
“沒那麼容易,龍程……”頓了頓,姚若愚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龍程也在大軍裡面,如果只是我一個人還無妨,但是還要帶著凱凱,可能會被他察覺。”
“龍哥也在裡面?”宋凱微怔,隨即皺眉道,“聽聞忽必烈他們八十萬大軍是憑空出現在無錫一帶,或許也是龍哥做的。”
“八十萬人跨越數千裡,這種事情……”姚若愚本來還想質疑,可是念及龍程能於自己的劍域內隨意穿梭空間,只得悻然閉嘴。
眾人隨後來到了府衙,已經甦醒的徐靜淼正和穆烈、王平等人商討佈防的事情,聽他們說了宋凱下毒的計謀,屈楓等人紛紛色變。
文邦崛起至今,如姚若愚、許烜熔、宋凱等位高權重者的資訊多少也流傳了出來,其中宋凱對於毒術的造詣更是世人皆知,有他下毒固然能拖延甚至重創蒙軍元氣,但是同樣也會汙染涪州一帶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