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處於金宋邊境的重慶府路,作為蒙古和大宋的交界處,江南路和淮南路的北部常年遭受蒙古侵襲,戰鬥激烈的程度遠遠超過重慶府路。
在那裡,別說李奕健和蔣思羽這兩個六境宗帥級強者,就算是七境的王侯,也不敢誇口說能夠自保。
他可以為了男兒的誓言在那種戰亂之地奮戰六年,但是怎麼可以讓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待在那種地方,顛簸流離不說,還要冒著隨時失去性命的危險。
搖了搖頭,李奕健握緊她的肩膀,肅然道:“聽我的,好嗎?兩年,最多兩年!”
蔣思羽怔怔地看著身前這名幾次在夢中才能相見的男子,正如對方不願讓自己身處險境,與對方別離了五年之久的自己,又如何願意好不容易重逢了,卻要再次忍受兩年的異地呢?
只是看著對方認真的目光,性情恬靜的蔣思羽終究還是退讓了,默默點了點頭。
見她應允,李奕健放鬆下來,笑道:“現在還有時間,四處逛逛?”
瞧見二人似乎要出去約會,姚若愚傷感一笑,隨即壓下心頭愁緒,笑道:“怎麼,要去約會啊?”
“姚哥。”看見姚若愚,蔣思羽臉蛋上浮起幾分擔憂,李奕健則是捏了捏她小手,示意她別說話,隨後頷首道:“是啊!”
聽見二人先前的交談,姚若愚心中默默想著如何幫助二人,不過既然蔣思羽不會跟李奕健去大宋北境,那麼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想辦法幫李奕健加強戰力,增添些自保的能力。
唸到此處,姚若愚忽地想起白天從完顏第一手上奪來的戰戟,能夠被大金皇帝當作本命器,這柄戰戟必然是少有神兵,當即將之從乾坤戒內取出,拋給李奕健。
李奕健下意識伸手接過,戰戟剛剛入手,已經感覺到一股銳氣刺痛手掌,只是隨著他運轉真氣灌入戰戟,那股刺痛感已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與這柄戰戟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心念一動,李奕健真氣破體而出,化為一片金燦燦的光芒遍佈手掌,如似相互感應一般,戰戟內竟然也傳出陣陣龍吟,好似裡面藏著一條龍魂一般。
姚若愚見狀不覺怔了怔,隨即失笑道:“看來你們很有緣分啊!”
正沉靜心神感受戰戟的李奕健沒有作聲,倒是蔣思羽好奇道:“姚哥,這戰戟哪裡來的啊?”
“是金皇完顏第一的武器,我殺了他以後奪過來的。”姚若愚答道。
蔣思羽已經知道完顏芙嬋是大金公主的事情,不覺錯愕道:“那這豈不是你丈人……”
擺了擺手,姚若愚笑道:“這裡面有些複雜,總之完顏第一對嬋兒除了生育之恩外,餘下的只有利用,所以我殺他奪戟沒有問題,李奕健用這柄戰戟也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蔣思羽乖乖地應了一聲,這時李奕健忽地長嘯一聲,掄起戰戟凌空一揮,純金戟魄化為一條金龍騰空而起,咆哮著衝入夜空,隨即他手握戰戟重重一拄,大笑道:“好戟!姚哥,此戟可有名字?”
姚若愚正要說話,不遠處已經有一人語氣複雜地說道:“阿塔瑪之戟,金皇完顏第一早年遊歷南洋,從一國皇室奪來的神兵,有駕馭大地之功能。”
“席宗主,”瞧見席師走來,姚若愚抱拳道,“你知道此戟?”
“席某同門曾有三百二十七人死在此戟之下,席某怎會不知,”席師輕輕一笑,看向李奕健,笑道,“李將軍的功法恐不同凡響,應該是源於洪荒龍族之中,否則也不會激發此戟內的龍氣。”
李奕健聞言一怔,皺眉道:“我的功法只是第六等,應該還不至於源於洪荒龍族吧?”
見他神態不似作偽,席師笑了笑,道:“誰能知道呢。”
瞧見李奕健默默沉吟,姚若愚忽地問道:“席宗主突然過來,恐怕是有事情吧?”
“還是文王懂我,”席師笑呵呵地拍了個馬屁,道,“席某此來有兩件事情,第一,是為了拜入天策府,成為大文客卿。”
早年姚若愚邀請席師加入天策府的時候,席師曾說過當時的他還沒有資格讓自己加入,不過如今姚若愚突破七境不說,還一步登天達到了七境六重,戰力還勝過了席師數分,所以他的主動投靠也順理成章。
“第二,是許部長託我傳話給王爺,”席師笑了笑,道,“如今蒙古雖然剛剛南下,戰火主要集中於大宋東部,但是早晚會波及西面,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王爺先回文邦坐鎮,免得生出亂子。”
此次伐金,大文算是精銳盡出,除了陳萌和王立分別率軍坐鎮成都府和涼山要塞,各地全靠各州縣的駐軍坐鎮。
若是沒有蒙古南下那還好說,可是如今大宋兵災大亂,難免會影響到文邦,所以讓姚若愚先回去坐鎮也說得通。
可是姚若愚又怎麼會看不出許烜熔潛藏的意思,分明是擔心自己在這兒觸景生情,所以把自己趕回去應付蒙古來襲的事兒,讓自己沒有心思再去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