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區區兩城之間的交鋒,五境多是領袖,往往都在後方坐鎮指揮,真正領軍衝殺的多是四境。
但是到了國家層面,八境、七境彼此對峙罕有出手,那麼很多時候,六境就會成為戰場上的頂尖戰力,五境雖然比不得六境,但是因為人數關係,所以許多時候也會決定著一場戰爭最後的勝負走向。
先前展開反擊的時候,符超瓚一招【洲陸裂隙】撕裂大地,從而暫時瓦解前方步軍的攻勢,可是如此一來,孤身立於陣前的他也成為了大金步軍中幾名五境將師的目標。
剛剛放完大招,符超瓚才掏出兩枚回氣丹服下,就感到幾分不妙,腳下一勾,將身前的冰鐵寒日之盾挑起,一把握住後就勢縮身往後一躲,旋即一股巨力徑直轟擊在盾面上,將他整個人打的踉蹌後退。
方才被人突襲,符超瓚已經心道不對,整個人巧妙地縮在盾牌後頭,聽聲辯位,將來人隨後的連環刀斬全部擋了下來。
“好小子,躲得倒是滑溜!”瞧見符超瓚守得潑水不入,原焰龍軍營將之一的完顏暴濃眉一皺,原先連綿不絕的刀光驟然一斂,也從輕盈飄縱化為了勢大力沉,一式【劈山救母】,對準冰鐵寒日之盾當頭劈下。
他的刀法轉換的迅捷,符超瓚的感知也極為敏銳,幾乎在原先瀰漫身周的磅礴刀意收攏之際,他已經連退三步,寒鐵真氣破體而出,在原先的甲冑外又是幻化出一套滿是荊棘尖刺的鎧甲。
《寒鐵玄功》之【錐刺基座】!
兩套都是重甲,再加上符超瓚手上那面足有兩米高的巨大盾牌,此刻他這一身穿戴差不多有接近兩百來斤,若非他精通鍛造,力氣驚人,只怕早已經走不動路了。
而當看見符超瓚竟然又變出了一套重甲,剛剛揮刀劈下的完顏暴眼角一陣抽搐,卻也根本來不及收刀,只聽得鏘地一聲巨響,完顏暴踉蹌著連退數步,右手手腕更是微微顫抖。
一面冰鐵寒日之盾,外加內外兩層重甲,符超瓚的防禦簡直強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饒是他這一擊威力可達五境圓滿,仍是沒能攻破他的防禦。
強吸一口氣,完顏暴穩住手臂,厲聲道:“你這賊將,當這縮頭烏龜有何意思?”
從盾牌後探出腦袋,符超瓚打量了他幾眼,忽地失笑道:“有本事你來砍我啊!”
完顏暴一窒,他出身自七大聖地之一的大灣城,刀法嫻熟,只是和其他大灣城出身的武將類似,他骨子裡有刀客豪俠的江湖氣,此刻看見符超瓚如縮頭烏龜般的打扮,不覺怒髮衝冠,大覺受辱。
“給老子滾出來!”一聲暴吼,完顏暴全身真氣勃發,刀光如排山倒海般席捲過去,一刀接一刀,連綿不絕之餘,力道更是不斷攀升,逐漸打的符超瓚身軀微顫。
此刀法名為潮汐,雖然西北之地見不到海洋,但是早年創出此套刀法的大灣城前輩曾經遠赴東海,觀潮汐而感悟,只是後來宋金交惡,多年來除了完顏暴外,再也沒人修行此套刀法。
潮汐刀法取法於古武寸勁,在於將力量不斷疊加,每一擊擊出後,都會藉助巧勁收回,再疊加到下一擊上。
連續二十八刀後,符超瓚只覺得身前的冰鐵寒日之盾已經劇烈顫抖起來,甚至於自己持盾的雙臂都是一陣痠痛,眼見著就要握不住盾牌了。
危急時刻,符超瓚臉色忽地凝重起來,盾牌往右一個偏移,恰好將自己的左半邊暴露在了完顏暴這一次劈來的刀光前。
鏘地一聲,甲冑表面的成片荊棘被完顏暴這記刀光攪碎大半,符超瓚的整條左手護臂更是浮起寸寸裂紋。
瞧見破綻,完顏暴當即刀光暴漲,向右一刮盪開盾牌,繼而刀光回捲重新化為潮汐,啪啪啪,短短數個呼吸間,已經有接連十七刀命中在他體表的錐刺基座鎧甲上。
鏘!鏘!鏘!刀甲相撞,顫出陣陣錚鳴,符超瓚的身軀更是不停震動,直至第二十一刀後,才終於將盾牌挪回來重新擋住身軀。
只是這時候節奏已經落入了完顏暴的手上,不等盾牌將符超瓚徹底遮掩,他驀地身形一扭,刀光迴旋而歸,一擊切入了冰鐵寒日之盾的右側邊緣,刀光一轉就將盾牌翹開,旋即縱步突近,潮汐刀意於此刻也攀至巔峰,先前四十九刀的力量於此刻盡數爆發,悍然轟向符超瓚的胸膛。
完顏暴此刻這一刀是先前四十九刀的總和,其威力之強足以媲美半步六境的一擊,縱然符超瓚有兩套重甲和一面盾牌,只怕也擋不住如此可怕的一刀。
千鈞一髮之際,符超瓚隱在頭盔內的臉龐上卻毫無驚懼惶恐,相反,他臉上居然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雙臂交叉高舉盾牌,符超瓚灌注在盾牌內的真氣驀地一個激盪,帶動著盾牌也同時震動了一下。
不過是隨手抖了下盾牌,符超瓚此舉好似全無意義,但是下一刻,完顏暴的目光卻陡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