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裡是朱家那位堂少爺?”
負手站在二樓的窗臺前,宋梟笑吟吟地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店鋪,搖頭道:“如此明目張膽,當真不愧是朱大膽,也不怕把無雙劍宗的人給嚇跑了。”
“若是能嚇跑就好了,”楊延昭滿臉無奈地站在宋梟身側,嘆息道,“只是那傢伙的性子我怎麼看怎麼不像膽怯害怕的人,恐怕反而會不管不顧地一頭衝進去。”
“你很看好他啊!”宋梟笑著看了眼楊延昭,微笑道,“否則也不會來拜託我幫忙,你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和我關係很好,但是多少還是帶著距離,從來沒與我在私事上有過來往,這次可算是破例了啊!”
“你是賊,我是官,這就是區別,”笑了笑,楊延昭毫不掩飾地解釋道,“不管怎麼樣,我是楊王府的六公子,你是大宋最大的黑道魁首,若是與你來往,多少會影響我父親在朝中的名望。”
搖搖頭,宋梟笑道:“真是難聽的回答啊!你就不信我拒絕幫助你?”
唇角微咧,楊延昭自信地笑道:“你不會,因為能夠讓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會很賺。”
雖然有面具阻擋,但是還是能看到宋梟翻了記白眼,笑罵道:“楊延昭,你就是這麼的瞎自信!小心有一天被人打臉!”
“那你會麼?”挑起眉毛,楊延昭微笑道。
“當然不會!”宋梟理所當然地搖搖頭,笑道,“如你所說,能夠讓你這傢伙欠我一個人情,可是比得罪吏部尚書和浙江總領還要值得的事情,怎麼能放棄呢?”
“那就拜託你了!”楊延昭微微頷首,肅然道。
宋梟擺擺手,微笑道:“道謝就不必了,反正記住,欠我個人情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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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花夢音坊的某間房間裡,秦檜笑呵呵地捧著一杯茶,一副鄰家老大爺的和藹模樣,身側則有一名手下正在彙報著剛剛探查到的情報。
“宋梟,朱紫厚,唔,來了不少人呢!”淡淡一笑,秦檜悠然道,“那他們來了麼?”
“來了,已經快要到了。”那人頷首道。
點點頭,秦檜笑吟吟地感嘆道:“嗯,想必朱紫厚已經在四周佈置了天羅地網,呵呵,杭州守將、梟幫魁首、無雙劍宗,這麼多勢力都捲進來了,杭州安靜了這麼久,突然就熱鬧起來了啊!”
“相爺,我們要出手嗎?”那人問道。
“當然,這場熱鬧要是沒有我們的參與,豈不是太沒勁了麼?老夫豈不是要愧對奸相之名了麼?”笑著點點頭,秦檜端著茶杯思索了一會兒,微笑道,“朱超群肯定會出手製止朱紫厚,不過她不會親自出面,那樣會得罪蘇軾,既然如此,就讓她的命令稍微晚一點到吧。”
他說的隱晦,但是那名手下卻彷彿清楚般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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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宗的院落距離西湖並不遠,所以姚若愚和黎歡來的極快。
剛剛來到岸邊,姚若愚就眯起眼睛,沉聲道:“四周定然有極多佈置,小心了。”
黎歡也能感覺到安靜中的異樣,只是無論她如何觀察,都看不出對方的佈置,頓時皺眉道:“妖哥,你怎麼看出來的?”
“不用看,”搖搖頭,姚若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笑道,“首先是轉換一下位置,如果我是那位吏部尚書,既然知道了楊延昭曾經來過院落,就肯定會懷疑我們是否收到了訊息,所以不管如何,他肯定會在四周佈置好足夠的力量。”
“其次,你不覺得這一路走過來太順利麼?我記得杭州是有宵禁的,但是這一路走過來,卻連一隊巡邏隊都沒有碰到,就好像沿途的軍隊都被人提前調走的,反常即為妖,所以他們肯定是故意讓我們來到這裡,好等我們出手後,佔住大義來攻擊我們。”
有些詫異地看向姚若愚,黎歡驚訝道:“這真的是你想的?好厲害啊!”
“雖然你是在誇獎我,但是怎麼聽怎麼難受呢?”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姚若愚忽然有些感慨地嘆息道,“這是從丁少那傢伙身上學來的,換位思考,這是他的看家本領啊!”
沒在意姚若愚口中的那位丁少,黎歡沉吟道:“那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小心些出手?”
“小心什麼?”搖搖頭,姚若愚失笑道,“我們兩個人來這兒救人,對方肯定早就知道了,但是這時候胡嫻在對方手上,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強行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