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指點足足花了兩個多時辰,直至姚若愚以往積累的困難問題全部解決後,異宗便回了屋子。
因為不知道楊延昭等人是否還在外等候,姚若愚趕緊拉著黎歡跑出院子,剛剛來到前院,就看見楊延昭、李清照、楊延琪三人還未離開,正在院落內閒聊。
瞧見姚若愚現身,正在喝茶的楊延昭當即大喜,起身抱拳道:“阿遜,怎麼樣?”
“神清氣爽!”哈哈一笑,姚若愚邁步上前,頷首道,“異宗前輩不愧是劍道大宗師,此番指點收穫巨大。”
楊延昭聞言頷首一笑,隨即朝他左肩捶了拳,笑罵道:“那便最好,不過你這傢伙,不回客棧也不託人給我傳個訊息,我之前去找你,卻知道你很多天沒回去,把我急壞了,還以為你得罪了哪家權貴,被抓進神龍監去了。”
雖然楊延昭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姚若愚卻很感覺到對方真摯的感情,不覺嘆了口氣,抱拳道:“抱歉了,事出突然,也顧不得給你傳信。”
瞧見他一臉鄭重,楊延昭反倒有些不習慣了,悻悻道:“我就客套客套,你至於這麼認真麼?”
姚若愚聞言唇角微彎,笑道:“我也就客套客套,你幹嘛當真了?”
“靠!”楊延昭氣急,抓了抓頭髮,笑罵道,“你這傢伙,忒地無賴!”
瞧見姚若愚與楊延昭談笑甚歡,不復之前的滄桑狼狽,李清照水眸中的憂愁才稍稍淡去,只是待得她看見隨後步入前院的黎歡徑直走到姚若愚身側,一副毫不避諱的親切態度,頓時心頭微酸,禁不住低下目光,有些難受地捏緊自己的衣袖。
(這般美豔動人的女子,也難怪他會樂於待在此處了,除了參悟劍道,還能與這般美人作伴……在他心中,終究是沒有我的吧。)
姚若愚與楊延昭並未注意到李清照的黯然神傷,不過站在李清照身旁的楊延琪卻看得分明,頓時就有些惱怒地瞪向立在姚若愚身後的黎歡。
剛剛出來的黎歡瞧見楊延琪忽然瞪向自己,頓時有些茫然,好在她很快就發覺了李清照的黯然,頓時就明白過來,眼珠子一轉,就壞笑著一把攙住姚若愚的臂膀,很是嘚瑟地揚眉看向楊延琪。
這丫頭在學校的時候被姚若愚等人叫做【小瘋子】,行事風格當然是無所顧慮,所以瞧見楊延琪因為李清照而惱怒,當即就挽住姚若愚的手臂。
冷不防被黎歡挽住手臂,姚若愚頓時一愣,這時他才注意到李清照有些黯然的目光,趕忙拍開黎歡的手,笑罵道:“你這傢伙,幹嘛呢?”
微微撇嘴,黎歡毫不在意地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笑道:“這不是和妖哥你好久沒見,思念太甚麼?”
“我還真沒覺得!”姚若愚聞言不覺搖搖頭,隨手拍了下她的小腦門,哭笑不得地說道。
瞧見姚若愚與黎歡笑鬧,楊延昭眼中忽地浮起幾分狐疑,皺眉道:“黎歡姑娘,聽聞你與仙水音坊的琴仙子是好友?”
“哦?”見楊延昭詢問,黎歡臉蛋上的瘋勁兒頓時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淡淡的肅穆,揚眉道,“小王爺怎麼會這麼問?”
淡淡一笑,楊延昭回答道:“呵呵,現在的杭都誰人不知,黎歡姑娘與琴仙子乃是至交好友,否則何以會讓無雙劍前輩出面,鎮壓各方覬覦琴仙子的勢力。”
撇撇嘴,黎歡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淡然道:“說的不錯,我和嫻姐是好朋友。”
瞧見黎歡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楊延昭眼中疑色更重,就在他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楊延琪已經忍不住冷笑道:“還是至交好友呢,連人家都要嫁人的都不知道,這也算好朋友?”
“嫁人?”姚若愚與黎歡異口同聲地驚撥出來,二人對視了一眼,黎歡率先問道:“什麼情況?嫻姐怎麼會突然嫁人了?”
“原來姑娘並不知道,那就難怪了,”恍然地點點頭,楊延昭解釋道,“這幾日各方勢力忽然達成協議,由吏部尚書的長子將琴仙子納為妾侍,此事在杭都已經快要傳遍了,我本以為你們知道。”
姚若愚聞言臉色不覺陰沉如水,與黎歡默默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均是急怒,這十日因為姚若愚參悟劍道的關係,二人一直在院落中沒有外出,所以根本不知道胡嫻要嫁給吏部尚書長子為妾侍的事情。
“那現在呢?她已經嫁了嗎?”姚若愚皺眉道。
看了他一眼,楊延昭搖頭道:“還沒有,好歹是吏部尚書,哪怕是他的長子納妾,也不可能立刻就進行,婚禮時間定在明日。”
“明日?那還來得及,”深吸一口氣,姚若愚抱拳道,“延昭,清照,我這幾日一直在參悟劍道,有些疲乏,就先回屋去睡了,明日再來找你們吧。”
楊延昭聞言濃眉一皺,定定地看了眼姚若愚,片刻後才沉聲道:“杭都乃是大宋首府,守備力量森嚴,就算你有五、咳……就算你實力了得,也不可能在此處亂來的。”
李清照眉宇間也含著幾分憂慮,柔聲道:“你別急,現在距離明日還有十多個時辰,黎歡姑娘去請異宗前輩出手,我也回家去求父親出面,總歸能護住那位琴仙子姑娘的。”
擺擺手,姚若愚失笑道:“你們胡說什麼呢?能夠嫁給吏部尚書的長子為妾,這也是琴仙子的榮幸,我怎麼會亂來?再說了,你們試試十天時間不眠不休參悟武道?看看你們會不會累,好了好了,真的累了,我先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