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四周的騷動,陳萌有些擔憂地看向姚若愚,後者見狀微微皺眉,忽地屈指一彈,腰間的霜汐劍已經騰空而起,隨即便覺一股滿含毀滅氣息的劍意從中衝出,肆無忌憚地朝著四周激盪出去。
碼頭上的眾人不過是普通人,了不起有個二境修為,哪裡擋得住五境劍意的威壓,頓時就紛紛朝後退去,只是財富動人心,這群人後退了幾步後,就重新站住,目露不甘地朝這兒望來。
姚若愚見狀冷哼一聲,心念微動,劍意猛然一漲,繼續朝著四周逼去,頓時那些普通人直接被劍意強行推了出去,只有少數有修為的人還能勉強支援。
只是隨著姚若愚心念變化,劍意越來越強,數息過後,少數留下的人也承受不住,狼狽地退了出去,片刻後,整個碼頭除了姚若愚這批人外,全部退出了碼頭。
雖說將這群人逼退,姚若愚還是不收手,依舊懸劍在頂,任由劍意一波強過一波,籠罩住整個碼頭,將其他人全部封鎖在外。
就在車伕與士兵們快要將金銀全部搬到船上的時候,姚若愚忽然轉頭望向碼頭外,冷然道:“武隆城主?”藉著劍意,他的聲音浩浩蕩蕩,響徹在碼頭內外。
“正是莊某,不知哪位將師降臨武隆,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姚若愚話音落下不久,一道清朗的聲音也從碼頭外傳來,同時姚若愚敏銳地感覺到一股靈能從外湧入,想要破入自己的劍意。
怒哼一聲,姚若愚祭出法壇,頭頂短劍一動,洶湧黑潮已經演化而出,如火潮般在他頭頂洶湧席捲,其威脅之意非常明顯,若是那位武隆城主再敢靠近半步,自己就會毫不留情地出手。
感覺到姚若愚的強勢,碼頭外的武隆城主稍稍沉默,隨即不滿道:“莊某乃是武隆城主,這處碼頭是武隆領地,閣下雖是將師,這般做法只怕也太過份了吧?”
“因有要事,暫借碼頭一用,”姚若愚伸手一揮,劍意就裹住約莫十餘塊金磚騰空而起,被他丟出了碼頭,然後朗聲道,“此乃租賃費用。”
碼頭外,武隆城主莊林哭笑不得地看著腳下十幾塊金磚,他之所以匆匆趕來,倒不是因為聽說了碼頭內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而是感知到有五境強者在自己城內,擔心會對城中百姓不利,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慷慨,幾句話的功夫就丟出了十幾塊金磚。
雙方都是五境強者,且莊林隱隱感知自己未必是對方敵手,所以思慮過後,便頷首道:“既然如此,碼頭就暫借閣下一用,不知需要多久?”
“片刻就好。”瞥見眾人已經將金銀兵甲全部搬到船上,姚若愚低聲道,“你們坐船先走,我隨後就到。”
陳萌與吳雪聞言也不囉嗦,當即帶著人登上船,當然那些僱傭的車伕全都留了下來,他們也不急於整理甲板上的錢財,直接升起船帆,緩緩離開了碼頭。
等待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估摸著陳萌等人應該差不多走遠了,姚若愚便收起劍意,然後駕馭法壇騰空而起,直接離開了碼頭。
在姚若愚拖延的時候,莊林也從碼頭上民夫的口中知道了發生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有看見那些金銀珠寶,自然不會覺得什麼,倒也沒有什麼貪念。
待得劍意消失,莊林才邁步走入,身後眾人自然也想跟進去,尤其是先前在碼頭上的一群人,恨不得立刻過去,找找看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金銀珠寶。
莊林也懶得理會這群人,徑直走入碼頭,見對方已經離開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等他轉頭看見姚若愚等人留下的三十多輛馬車後,不禁吸了口涼氣。
如此龐大的車隊,運送的金銀數量只怕極為可怕,難怪對方會如此強勢,想來是擔憂自己見財起意。
宋朝的城主大多是文官出身,莊林自然也是,他生性淡薄,驚訝過後也沒有什麼惡念,告知大家繼續工作後,就徑直離開了。
另一邊,姚若愚沿著水道一路前行,片刻後就追上了陳萌等人,此時,陳萌正帶著二十名士兵將金銀珠寶搬進船艙,吳雪則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各種瞎指揮。
姚若愚飛落下去後,先收起了法壇,然後徑直來到吳雪身側坐下,笑道:“你這個傢伙,不幫忙就算了,別瞎指揮。”
“我才沒瞎指揮好不好?”翻了記白眼,吳雪撇嘴道,“我是在幫助他們找到最快捷的方法,誰像你,半點事情不做,就知道瞎晃盪。”
姚若愚懶得與她鬥嘴,自然也懶得去親手搬東西,就乾脆回了船艙,閉目冥想,恢復先前駕馭法壇消耗的精力。
陳萌等人花了半天時間,才將這些東西全部搬進了船艙,不過因為多了這麼多東西,船身重量大增,速度當然也慢了許多,估計回去的話,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了。
姚若愚也不在意這些,隨著他數次藉助外物突破到五境,自身修為也受到了刺激,隱隱間有著要突破到三境八重的跡象。
顧慮到自己根基不算穩固,姚若愚也不打算這麼快突破,所以不斷運轉心法壓制境界,然後不斷鞏固自己的根基,尤其是紫府內的那口“泉眼”,在他的不斷努力下,泉眼結構越發凝聚穩固,隱隱間還真的有一種從虛化實,變成真實泉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