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後,侯靜茹就帶著事先召集來的醫師忙碌著為傷兵們治療,姚若愚等人則是不斷遊走在治療區內,或是幫著包紮,或是幫忙喂藥,總之一圈忙碌下來,士兵們俱是對他們感恩戴德,紛紛表示必定誓死追隨文藝軍。
走出治療區後,姚若愚禁不住長出一口氣,然後揉了揉發酸的肩膀。
瞧見他這副模樣,許烜熔不禁嘲笑道:“怎麼,累了?”
這一戰中,符峰、許烜熔全都受傷,前者極為嚴重,已經回到府邸休息,許烜熔服用藥丸後又施展了幾個靈法給自己治療,倒也還能行走,所以也陪著眾人來做面子工程。
“能不累麼?你試試幾個小時一直託著碗?”苦笑一聲,隨後姚若愚就嘆息道,“本想著佔據合州城,能夠吸引夥伴們聚攏過來,卻不想連累了這些人無辜枉死。”
“慈不掌兵。”宋凱微微皺眉,提醒道。
“知道啦!”擺擺手,姚若愚失笑道,“我自然懂得這點的,只是心中畢竟還有感慨罷了,等日子久了,適應了就好。”
許烜熔讚許地點點頭,一旁的符超瓚忽然說道:“陽穀軍敗退,受損不小,楚軒、楚原皆受傷嚴重,我們可否夜襲,一舉將之重創?”
姚若愚聞言眉毛一挑,露出一絲興趣,不過隨即他就搖搖頭,回答道:“楚徵此人不可小覷,城外溝渠都被他們填埋,必定會預防我們夜襲。”
符超瓚聞言點點頭,沒有再說。
想了想,姚若愚朝楊仁杰說道:“不過我們不夜襲,也要小心他們趁機夜襲,還是要安排好士兵在城頭戒備。”楊仁杰立刻抱拳答應。
扭了扭肩膀,姚若愚笑道:“好了,也不用這麼嚴肅,這一戰下來,大家也都累了,安排好事情後,都先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大戰。”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隨後就一起回到城主府,簡單吃過晚飯後,就各自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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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藝軍眾人休息的時候,南門外的陽穀軍軍營中,楚家五子與隨軍坐鎮的三名五境,以及楚狂歌全都齊聚在大帳內,討論著今日這一戰。
楚軒、楚徵都分別講述了自己一方的戰鬥,隨後眾人都不禁有些駭然,因為不過數月不見的功夫,姚若愚等人非但修為精進神速,已經趕上了他們,更是多了兩名足以與楚原、楚徵匹敵的年輕高手。
冰紋營營將羅榮仔細聽完後,忽然朝楚狂歌揖首道:“楚帥,文藝軍看似弱小,實則底蘊不輕,先前更是與大理、西夏兩族聯盟,可謂野心勃勃,還請調派大軍,一舉剿滅。”
楚原頓時大急,直接一拍桌子,怒道:“胡說八道!”
拉了下楚原,楚徵朝羅榮揖首一禮,肅然道:“姚若愚等人本是我大宋良才,皆因秦相黨羽汙衊,才會與我陽穀軍為敵,他們名為叛賊,實為精英,就此剿滅才過可惜,將之收復,為我大宋開疆拓土才是正道。”
聽見楚徵所言,楚軒、楚惇二人不覺默默點頭,楚浩倒是一臉不同意的表情,可是看見四名兄弟都贊同招降文藝軍,便也沒有說話。
其他兩名隨軍的五境,一人是石敏,一人是七殺營的楚雷馳,此人是楚狂歌堂弟,不過關係較遠,不算直屬親戚,但是為人忠誠勇敢,極受楚狂歌信任。
見眾人爭執,楚雷馳稍稍沉吟後,抱拳道:“末將今日雖然未曾參戰,但是就幾位小王爺所說,文藝軍的確是人才濟濟,就此剿滅未免可惜。”
羅榮聞言頓時大氣,聽著這群人所說,合著自己就變成嫉妒英才的小人了不成。
正好他看見石敏坐鎮角落一副不關自己事情的樣子,忽然想起今日石敏被姚若愚所擒,定然惱恨,趕緊說道:“石敏,你怎麼說?”
石敏此時正在想著白日被姚若愚挾持的事情,見羅榮問自己,知道對方是想自己支援,頓時撇撇嘴,說道:“這群人極為可恨,尤其是姚若愚,更是賊子心腸……”
羅榮聞言大喜,正要說話,卻聽石敏接著說道:“不過能夠以三境的修為匹敵五境,當世不知道還有誰?”
楚軒聞言微微點頭,肅然道:“古往今來,唯有此子一人,珍貴無比。”
羅榮頓時氣惱到不行,冷笑道:“石敏你多年未嫁,難道是看見別人年輕又實力不凡,動了春心不成?”
眼皮一翻,石敏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怒意,只是等她看了眼羅榮,忽地壞笑道:“我就是看上了別人年輕能幹,怎麼,不服氣?”
“你!”羅榮頓時火冒三丈,乾脆轉身朝著楚狂歌深深揖首,肅然道,“還請楚王說話。”
面對著眾人的爭執,楚狂歌始終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直至羅榮與自己說話,他才淡淡道:“此次與文藝軍之戰,我與姚若愚有言在先,若是他們取勝,必定保他們佔據合州,割據為藩屬之臣,而此戰指揮我已經全數交給楚軒,所以這些事情,你們自己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