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公司裡,尤其中小型企業,生命週期最多八年,關於這點,香菲左岸倒是吻合。
這家蛋糕店,從成立,經輝煌,到而今落魄,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這會兒,終於走完了它該走完的歷程。
重新註冊公司,是我的想法,也是柳雲橋的意思。
在這一點上,我倆意見出奇的一致。
一艘巨輪的啟程總是無比精彩紛呈,期間有逆風而行,有迎風破浪,有觸礁,有拋錨,而今,同樣需要必要的改變。
命運這玩意兒,說不出的奇妙。但我知道,這是一場豪賭,不成功便成仁,講真,有破釜沉舟的味道。
我個性裡有一特點,一旦想好,那就立馬開幹。
很快,分店跟工廠相繼停業,人員也陸續裁員,說心裡話,大大小小一大摞子事兒,煩不勝煩。
不過,好在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當然其中,柳雲橋也給我出了很多點子,尤其針對善後問題上。
首先工廠撤出,省去了不少開支,再加上變賣了些用不上的裝置,給公司補充了筆不小的資金;
其次分店轉讓,也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些許債務,用柳雲橋的話說,這叫資產輕量化,有利於公司後續發展。
看得出,柳總雖然當初口生生不想我贏,但到了真槍真刀的時候,還是不遺餘力。
對此,我心有感動,有感恩。
所以呢,等忙活完這一陣,我專程飛到上海一趟。
夜幕下,黃浦江上,星輝點點,遊輪徐徐,說不出的燈火輝煌。
在東方明珠的旋轉餐廳,柳雲橋舉起酒杯,朝我一笑。
“小陸,萬事開頭難,創業路上更是佈滿荊棘,所以今晚,藉著杯中酒,我祝賀你走出這第一步。”
我趕忙起身,“柳總,不敢當不敢當,瞧您說的,沒有您背後的鼎力支援,就我新兵蛋子,怎麼可能?這杯酒該我敬您,以後呢,還望多多點撥才是。”
對於柳雲橋,我是打心眼裡佩服,這種感情,跟童剛又不一樣。說心裡話,站他面前,完全一種崇拜之情。
於是兩人聊了很久,很快談到了公司的事情。
這次來上海,其實我也有兩個目的。
第一呢,不消說,自然是感謝;另外,少不了要向這位大佬討教。
坦白講,柳總對我恩重如山。現在公司既然要重新註冊,那這個公司名,我不敢涉美。
柳雲橋聽出了我意思,一擺手,“欸,小陸,名字不過一形式,你現在也算是老闆了,所以這點小事兒還是自己看著辦。”
我一聽,頓時愣住了。
來之前,我早就想好了,公司到時正式成立,怎麼得柳雲橋也是大股東,畢竟人家投了200萬真金白銀。
但這會兒聽他口氣,似乎不想扯上關係。
後來,柳雲橋終於吐露實情。
果然我沒猜錯,從一開始,柳總壓根就沒想過入股,換而言之,那200萬,他純粹是幫我起步。
我一聽,那更是過意不去。
於是當場放下狠話,“柳總,既然這樣,那給公司取名的事兒,你說什麼都責無旁貸。”
柳雲橋知道我脾氣,看這架勢,再不答應估計我是真沒面兒,所以呢,推辭了一番後,總算應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