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能夠出獄,按理說,是好事兒。
可如果真如獄方所言,這孫子自殺了好幾回,那絕逼有大 麻煩。
雖說我對法律不是很懂,但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
像老朱這種定了性的案子,一般情況,不存在保外就醫。
換而言之,現在居然能出去,只能證明一件事:這小子真不行了!
事實上, 抑鬱症有多可怕,我比誰都清楚。
這會兒,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去見見老朱。
於是乎,出了婁家石,我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順子。
一來問問情況,二來打聽打聽下落。
不得不說,幾年下來,順子變化應該不小。
兩人雖隔著聽筒,見不著模樣,但從電話裡的語氣來看,順子明顯蒼老了許多。
曾經在省城,老朱的這位堂哥,說話擲地有聲,中氣十足。
而今再聽,不可同日而語。
嗓音沙啞不說,連著語速也降低許多。
能感覺到,這些年順子過的不易。
顯然,他還沒從當年的那場困境裡走出。
多好的一個人,臨了完全變了,快讓人聽不出。
“小陸啊。細仔真不行了,有空,來看看他吧。”
順子的一句話,讓我震驚不已。
話說著,兩人簡單談了幾句。
擱下電話,我索性買了張車票,直奔老朱那!
當然去之前,還有些事要交代。
“薛冰,你先回香菲左岸。肖克這孫子,接下來肯定還有大動作,您呢趕緊回去,幫我照看下公司,等這邊事忙完,我們再會合。”
世事無常,此時除了薛冰,還能指望誰?
必須得說,薛冰這朋友,我算交值了。
那邊,這小子二話不說,立馬應承下來。
“陸哥,您趕緊忙你吧,這邊有我頂著,一路小心。”
此情此景,無需多言。
男人嘛,就是這樣,話不多,全在眼神裡。
臨別之際,兩人相互一個擁抱,互道一聲珍重,就此別過。
一路上,窗外風景呼嘯而過,恍如這些年走過的點點滴滴。
記憶,此刻如潮水般洶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講真,雖然我跟老朱相識多年,可去他老家,還是破天荒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