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急切,響個沒完,驀然間,給人一種不詳的預感。
“陸朋,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媽出事了!”
聽得出,電話裡祝倩聲音帶上了哭腔,顯得焦急萬分。
茫茫夜色裡,整座城市,一面是光明,一面是黑暗。
二十分鐘後,東方醫院。
“怎麼了,你媽人呢?”
急救室門口,我見到了祝倩。
這丫頭蓬頭垢面的,完全讓我認她不出,臉上淚痕寫滿了哀傷。
我只問了一句,祝倩再也抑制不住,整個身子直接撲了過來。
多少次,像這樣的擁抱,稀鬆平常,可如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寒風中,互相取暖,彼此溫存,絕對是人世間最美妙的經歷,只是,屬於我倆的,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太少,彌足珍貴。
“祝倩,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此刻, 我儘量用平和的語氣,撫慰眼前這位曾愛過的女孩。哪怕一分一秒。
直到祝倩告訴我事情原委。
原來,老太太又舊病復發了。
而導火 索,還得從祝倩的這場婚事開始說起。
事實上,祝倩跟徐樹銘的事情,老太太今天才知曉。
很顯然,她跟我一樣,極力反對兩人的結合。原因嘛,也簡單。
或許從一開始,老太太便認定了我,她何曾想過,最後竟是這種結局。
人年紀大了,難免受不了刺激,母女倆幾句下來,話不投機,臨了,果然出事了。
後來,醫生告訴我,老太太這病啊,因為是舊疾,所以隨時有惡化的可能,就算恢復迅速,短時間也不太可能。
因此,院方給的建議是,先住院個把月,觀察情況,實在不行,可能得轉院。
我一聽,久久沒有吭聲。
生老病死,自然規律誰也不能倖免,只是這次,發生的太倉促了。
那晚,我在醫院蹲了一宿,直到窗外漸漸光亮,漫長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陸朋,謝謝你。”
我笑笑,沒有表示。
還是那句話,我跟她之間,不存在感謝。
實際上,此刻心裡還藏著個想法。
或許經此一夜,祝倩會改變主意。
然而,現實終究殘酷,所謂的想法總歸是臆想。
上午十點,徐樹銘來到醫院,他接走了祝倩。
“陸朋,麻煩了。昨兒晚有事,沒來的及過來。這邊我已經讓醫院安排了專門病房,你就放心回去吧。”
徐樹銘第一次對我直呼其名,能感覺到,對於我的出現,他很不舒服,言語間雖客氣,但眼神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