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繁星下,燈火萬家喧鬧。即將進入初春,夜晚的微風也不再那般寒冷瑟瑟。安靜的橋邊,師徒兩人,相視輕笑,隨著流水潺潺,向遠方離去。這一次九聖賢並沒有再使用空間移動,而是選擇和淨業一同步行返回聖賢書院。
漫步整潔長街,淨業心情暢通很多,回想剛才的環境,他好奇問道:“師父,你方才為什麼要帶我去那個橋邊?”
九勝賢聞言,旋即擺出一臉的高深莫測,咳了幾下嗓子,解釋道:“徒兒,你是閱歷不夠。想那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那是何等的味道!雖然長安城內沒有什麼古道,也沒有西風與瘦馬,夜色當空無紅霞。但徒兒你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樣,為師覺得,可比那些斷腸之人更加悲痛。所以為師帶你去那裡,與你好生說教,也極為應景。”
淨業一聽,不免深深白了九聖賢一眼,撇嘴道:“得了吧師父,我還不瞭解你,你能有這般閒情雅緻?還是趕緊與徒兒說實話吧。”
九聖賢聽到淨業的話,眼睛一瞪,高聲道:“為師怎麼沒有?想當年為師飲酒作詩,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正說著,九聖賢偷瞟了一眼淨業,只見他的臉上只有不相信的笑容。惱火的揮了揮手,九聖賢沒好氣的開口道:“你要是一直都能這麼明智通心,我何必帶你來這裡說這。實話告訴你吧,為師就是瞎找了一個地方,見這裡安靜無人,低頭有水,抬頭有月,所以與你在此交談。”
“這就說的過去了,不愧是的師父!”淨業聞言笑了笑,心裡很是感激,只是言語間聽上去意味頗深,說著他還悄悄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你個臭小子!今夜回去好好休息,日後的怎麼打算,後面再說。”九聖賢輕啐一口,目視前方,手裡不知何時摸出的紙扇,在微微擺動。
淨業啞笑,拱手應了一聲。
他們師徒二人,就這般說笑間,走向聖賢書院。
回到聽風閣。淨業收拾一番散亂的屋子,換掉被自己毀壞的床鋪,隨後便去了三層。
天窗之下,淨業盤坐仰頭,目覽星河。寒月冷輝輕灑,濺在淨業的身上。
“煙煙。你要我答應的,我一定會做到!”淨業輕喃一聲,緩緩合上眼睛。在月光下,進入深度冥想。
一整日間,他的心情起伏過於劇烈。佛心佛性皆有受創,所以需要深度冥想來撫平裂痕。
淨業清楚每個人的故事都有終點,但他不希望,她的終點來得那麼的快,只是事與願違。
一夜靜坐,當淨業再次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梳洗一番,換上一身白衣。淨業打算去一趟敬天大殿。上次去的太過匆忙,他都忘了關心注意盜天他們的情況是如何?所以今日他打算去看一下。能夠將冰棺從刑部司帶走,想來一定是受了傷。
又一次離開聖賢書院,淨業來到城西百姓的居住區。依舊是那條熟悉的窄巷,那道普通的木門。
輕輕敲了三下。
淨業沒有等太久,便有人開了門,打眼一看是趙謹萱。
“哎,是大哥呀,你來啦!”
趙謹萱原本是提防著門外的,但當她看到淨業俊秀的面容時,謹慎瞬間化作驚喜。
“是謹萱啊,大家都在嗎?”淨業向趙謹萱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問道
“大家都在呢,快進來吧大哥。”趙謹萱笑了笑,將淨業迎進門內。
兩人徑直走進內房。原本帶著笑容的淨業,此時看到屋內有兩人身上都纏著繃帶,包著傷口,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
“我不是說了嗎?有危險的話就立刻放棄?”看著計默和楊玉軒身上的傷勢,淨業皺眉說道。
屋內的幾人沒有想到淨業會來了,都有些猝不及防,但還是齊齊起身,笑著叫了聲大哥。
這時,一旁的盜天向淨業解釋道:“業大哥,你不知道。我們三人,一路平安的進入了刑部司的最深一層。只是中途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人發現了,這才受了傷。”
淨業上前檢視了一番楊玉軒和計默身上的傷勢,都是些靈力殘留體內,造成的內傷。
楊宇軒看著淨業嘿嘿一笑,逞強說道:“大哥放心吧,一點兒小傷而已,養個兩三天就好了,不礙事。”
計默亦是如此,順著楊玉軒的話說道:“只要能幫大哥把東西帶出來,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而且這是我們淨天殿的第一次任務,無論如何都要完成!”
“唉,你們幾個真的是…”
淨業無奈的看著幾人,嘆了口氣,不知該說什麼好。隨即眼瞳散發出金色漣漪,向他們又說道:“玉軒,老計,你們兩個背對我。”
兩人一聽,也沒有猶豫,直接轉過身背對淨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