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絡和葉勒傾,都不是自己人。”拓跋凌對此安排,堅決反對。
拓跋冽反駁道:“一個是我的臣子,一個是我的妻子。誰說不是自己人?”
拓跋凌張口,還欲再勸,卻聽拓跋冽說道:“難道你還能找出,可以擔此重任的人?”
拓跋凌一下子被問住了,如今大國師拓跋晟病重,而拓拔氏的長輩,對內政一竅不通。項羌乃是遊牧民族,重武輕文,向來都是武將多,文臣少。
“不如……我留下吧……”拓跋凌請求道。
本來,拓跋冽也打算讓自己的二哥和秦絡共商國是,但是經過此次刺殺事件,拓跋冽怎麼敢讓他們倆在一起共事,尤其是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很有可能吵起來,甚至內鬥。
於是拓跋冽說道:“本來我也想讓二哥留下,帶秦絡出征。只是他受傷了,如何上戰場。前方戰事危急,我身邊必須得有個軍師,出謀劃策啊。”
拓跋凌聽後,再次為自己愚蠢的決斷後悔。當時光想著除之而後快,萬萬沒想到秦絡會躲過一劫。
拓跋冽似笑非笑的,看著二哥的臉色一變再變。其實,他心底早已有了答案。要是平時,二哥早就直言進諫了,哪裡像今日這般瞻前顧後,束手束腳。做賊心虛,放在誰的身上都一樣。
二王子的確被拓跋冽的威逼利誘嚇了一下,沒有怎麼爭辯,輕易的妥協了。他看著自己的弟弟,心想他真的長大了,學會揣摩人心了。
可汗親征,雖說在項羌很平常,但還是要準備一二。吉米聽說可汗要親征,急忙跑到拓跋冽跟前,要求他帶著自己一起去。拓跋冽本不想帶女人上戰場的,可是吉米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打仗就不顧自己的身體,上次受傷了,還敢喝酒。我要是不在,誰能管得住你。”
“吉米,我沒喝……”拓跋冽真是有苦說不出,上一次他哪裡喝酒了?明明是吉米把好好的酒,換成了白水。
“要不是我換了,你肯定就喝了。還有幾年前,你傷都沒好就要騎馬打獵。”吉米氣呼呼的看著他,一臉“我還不知道你嗎”?
“我……我……”拓跋冽敗下陣來,只好同意,“好吧好吧,去去去,帶你去,這還不行嗎?”
“嗯……這還差不多。”吉米得意的一笑,開心的走了。
“前方戰事緊急,可汗打算親征。金宮這裡,就要麻煩可敦了。”吉米一得到訊息,就興沖沖的趕過來,向葉勒可敦宣告這個“不幸”的訊息。
“你是說,讓我留守金宮?”葉勒依問道,“那你呢?”
“我是可汗的貼身婢女,當然是跟著可汗一起出徵,照顧他飲食起居。”吉米得意洋洋的說道。
說實話,葉勒依聽到拓跋冽要離開青雲,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但是,她看著吉米得意的樣子,彷彿是在炫耀她能跟著可汗嗎?
不過現在葉勒依扮演的是姐姐的角色,她便順著吉米,故作傷心的說道,“可汗要親征,估計幾個月都回不來吧。我真是……捨不得他呢。”
吉米見狀,心裡更得意了,連語調都輕快了許多,“可敦放心,我會照顧好可汗的。”
等吉米走後,薩仁憤憤不平的替葉勒依打抱不平,“可敦,你看她。小小女奴,也敢這樣對您說話。”
“自我嫁過來,她什麼時候給我過好臉色?”葉勒依早已習慣了,不過她有大事要做,懶得和吉米計較。
“她這是嫉妒,是吃您的醋呢。”薩仁一針見血的說道。
“她為什麼要吃我的醋,沒人和她搶拓跋冽啊。難道她沒看出來,可汗連進都不進我房裡嗎?”葉勒依真是搞不懂這些小女人的心思,可能她投錯了胎,性情更像男兒吧。
薩仁冷哼一聲,“雖然可汗和您沒有夫妻之實,但是有夫妻之名。吉米就算爬上了可汗的床,最多不過是側妃。她當然嫉妒您,憎恨您了。”
“照你這麼說,吉米她要仇視所有嫁給拓跋冽,成為可敦女子嗎?”葉勒依翻翻白眼,“那時候僕蘭可敦在世時,吉米要敢這樣對僕蘭諾說話,早就被打死了。還不是看我姐姐沒脾氣,性子弱,就欺負。”
“也是。”薩仁點頭道,“可敦就是對下人們太好了,打一頓,就都老實了。”
葉勒依笑了笑,哪裡是我對下人們好,是姐姐對下人們好。要是以她的性格,可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拓跋冽身邊的文武大臣,都在忙著準備可汗親征,唯有秦絡,則忙裡偷閒,在帳篷裡自顧自的看書、養傷。與葉勒依約定的十日之期,即將到來,他身上的擦傷也都好了,於是便低調的一個人出門,去石山等候。
他坐在山坡上,孤獨而又閒適的看著天空。自從僕蘭諾對他說,不要總是瞭望南邊之後,秦絡漸漸的學會放下思鄉之情,不再看南方,也不看北方。仰望蒼穹,睥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