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你還想過,再也回不到聖天府,再也見不到父母了。”
“因為你的命是父母給的,是他們結婚生子,是他們將你養大,你理當報答,你卻身死異鄉,難以養育二老,所以你愧,所以你更害怕!”
“怕,改變不了什麼,還有句話叫,你吼得再大聲,你氣得再如何,你一刀砍下去,也不可能砍死力量比你強的黑祖。”
“生死之時有大恐懼,也有大覺悟!為何?因為人之將死,道軀留不下,帝兵帶不走,唯有良知覺知共存。”
“所以你臨死前,敢對黑祖出手,你的道法道行不如他,所以你知道今天再無生路,但你的良知告訴你,殺我摯愛手足者,必不共戴天也!”
“你仔細感悟,在出拳的那一刻,你還怕黑祖麼?”
秦逸塵低頭沉默許久,任由寒冽雪風吹在臉上,也難擋他如刀雕劍刻臉龐的剛毅。
“怕,卻也不怕!”
“怕的是他的力量,不怕的是內心!”
白觀星重重頷首,他開口,道音相隨,引得漫天雪花都停滯,這片道界寒風不存,只剩他的話音縈繞,深深烙印在秦逸塵道心最深之處。
白觀星動用了屬於白澤之子的力量,因為今天經歷的一切很重要,他要讓秦逸塵畢生牢記。
“而這,就是戰勝黑祖的方法!”
法字落畢,如言止道落,白雪茫茫的道界再次掛起寒風,更傳來華道柔的驚呼。
“打敗黑祖!?”
就連妖月空都是扔下瓜子,滿是驚錯和喜悅:“白兄,你真的想到辦法了!”
華胥一邊催動著葵水,一邊凝目沉思,乾坤,不愧是他們之中最聰明的。
白觀星道:“我不是黑祖,不敢妄言,黑祖的才智也不弱,但我知道,他這一生,都成不了天!”
話音落畢,白觀星又望向秦逸塵:“告訴我,你覺得何為天?”
秦逸塵沉默,而華道柔則若有所悟,卻不敢肯定,但卻謙虛試探道:“主宰一切者,即為天?”
“可以這麼說。至少我推測,黑祖就是這般認為,”
白觀星分析道:“主宰一切,而眾生眼中屬於自己的一切,就是財富,地位,然後便是最重要的性命。”
“我剛才用腳踩著你們,隨時可殺你們,你們是不是便覺得,我和黑祖很像,我就是你們的天?”
秦逸塵和華道柔對視一眼,再次齊齊頷首。
白觀星又道:“所以,黑祖要殺盡一切不服他之人,殺盡一切阻擋他之輩。”
“而黑祖也很強,身死本就有大恐懼,你們現在也該知道黑祖的力量源泉,就是恐懼、憤恨、憎怨……也就是所謂的黑暗!”
“不!那就是黑暗!不存在文字遊戲!”
“眾生越懼他,他便越是強大!他便越是難以戰勝!”
“所以,他便讓眾生懼!試想,如若這寰宇間的所有生靈都懼他,都化作他的力量,那麼,他不就是這片宇宙的天?!”
此話一出,秦逸塵和華道柔無不是倒吸涼氣,其實仔細回想,他們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因為黑祖已經在這麼做了,而且,似乎離成功已經不遠了!
“他的力量就是黑暗,而眾生都可化作他的力量,那他,不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