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逸塵早已不是孩童,而是叱吒風雲的帝君強者,可永夜之地依舊能給他這種勾起萬般恐懼的悚然。
華道柔則在旁龍睛閃耀,暗暗端詳:“這是黑祖的手段麼?”
“應該不是。”
妖月空的那雙妖瞳在夜空下似會發光一般,他微微搖頭,只覺得盯著永夜之地看,猶如凝視深淵,和魔鬼對視的不舒服:“黑祖的恐懼是無比絕望,永夜之地中,卻好像能喚醒深埋心底的噩夢心念一般,雖然都不是什麼善茬,但還是有所不同的。”
還為踏足其中,就有不少強者打起了退堂鼓,就連兩大行宮之人眺望著永夜之地,也無不是驚顫,畢竟,能從永夜之地走出來的人只是少數,而永夜之地,是真的有帝境強者折隕其中的。
但木赤宇卻握了握拳,似給自己壯膽一般:“怕什麼!這個頭頂多到我膝蓋的傢伙,都敢自稱從永夜之地活著出來了,咱們難道還會害怕麼?”
唯有方陽書雙眸迸發出一縷精芒,眉心竟然有形似狼羊交綿的青褐道紋湧動,帝威顯現,道音冷傲:“等這一次子夜結束,我們便立刻啟程!”
儼然,方陽書要算準時間,他們這幾天,其實就是在等永夜之地最近一次的子夜結束,然後便立刻進入,再趁著下一次子夜降臨之時撤出。
秦逸塵暗暗盤算,他們來到永夜城已經有五天了,而木行宮則比他們早到兩天,哪怕如此,兩次子夜之間都間隔了七天。
若是能抓住間隔的時機,似乎確實能搏一搏,不過看血嬰老祖那明顯不屑的模樣,秦逸塵更是想起前者說過,永夜之地的變化是沒有規律的。
甚至所謂的規律,就是欺騙外界,讓更多覬覦其中機緣的強者前去送死的。
但世上能混到血嬰老祖這般層次的強者不多,大多卻皆如兩大行宮那般躍躍欲試,而且若只是傍晚之時,永夜之地的兇險並不如此可怕。
秦逸塵趁此機會,也注意到城牆上矗立著諸多強者,竟然不止方陽書一尊帝,更有一眾大妖盤踞,妖月空提及,那是寄於上古妖庭下的各方妖族,為首的一尊妖帝,妖威兇烈,氣宇傲天,似乎不遜於方陽書。
秦逸塵更是看到一眾奇形怪狀的身影,他們或是頭頂斗笠,更是將烙印著古樸道紋的黑色紗布,將自己纏繞的密不透風,更有形如蠻牛,每踏出一步,皆可在地上留下一片裂谷火印的強者。
儼然他們皆是有備而來,而且實力並不算弱,似乎想從永夜之地尋常成帝的奇緣。
甚至無需從永夜之地得到,有些強者其實和血嬰老祖當時想法一樣,只要能在永夜之地撿撿屍體,就可能大發一筆。
木赤宇摩拳擦掌,等待永夜之地恢復傍晚之時,不忘獰笑著將血嬰老祖拎了起來:“小子,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從永夜之地活著出來過,那就讓你再來一次!”
可憐血嬰老祖,似乎因為身高的緣故,看起來是最好欺負的那一個,雙腳離地的他望著木赤宇的兇狂,突然也笑了。
“好說好說,好好珍惜你最後一段時日了,對了,你師尊就在木行宮養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