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真是玲瓏心思,可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若是為了姑娘而亂了規矩,這日後可不就是亂套了?”刀疤男把玩著匕首,動作漫不經心,但顧景蕪知道,對方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過她了。
她下意識抓住了尉長風的衣袖,湊在尉長風的耳邊小聲說道:“待會兒我說跑就跑。”上一世,尉長風是沒有習過武的,即使後來成為了人人敬畏的尉公子,也不曾在她面前動過刀槍棍棒。
她雖然想尉長風離開顧府,卻不想對方因為她而死。若他在這兒死了,便是她虧欠了他的了!
她顧景蕪最厭惡的就是虧欠別人了。
也不管尉長風什麼反應,顧景蕪繼續和刀疤男說道:“有沒有亂套,全憑閣下一句話的事兒麼!”
“姑娘真是誇讚在下了。”刀疤男笑了笑。
他身後的男人沒有耐心再聽下去,給了刀疤男使了個眼色,示意動作快點。和一個娘們兒磨磨唧唧的做什麼!
刀疤男收去了笑容,目光透著危險。
“姑娘,在下得罪了。”
顧景蕪皺眉,暗道“不好”,不等對方有動作,對著尉長風大喊一聲,“跑!”
自己便拉著尉長風飛快地往街道那邊跑去。朱釵碰撞,發出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響,羅裙迤邐,此時卻成為了一種束縛,讓她無法竭力去逃跑。
身後的三人窮追不捨,眼看著就有趕超上來的趨勢。
顧景蕪鬆開尉長風的手,喘著粗氣,用盡全力道:“你先跑,別管我。”
這女人真的是——
尉長風心底無奈又好笑地嘆了口氣。他沒有放開顧景蕪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不是說一起跑的麼,我丟下你又算什麼事?”
“他們的目標是我。”所以你一個人跑,活下來的可能性會更大。
可那男人好像根本聽不懂她的意思一樣,拉著她的手一直跑,絲毫沒有一個人離開的樣子,氣得顧景蕪直想打人。
“呵呵,顧大姑娘,我看你還是放棄吧,你們二人都別想逃。我兄弟三人出手,還從來沒有失手過。若你乖乖的,在下還可以免為其難留你個全屍。”刀疤男的聲音如同一隻模樣可怕身體冰冷的蛇,從顧景蕪的後背爬上來,略過脖頸,引得她汗毛豎立。
顧景蕪管他說什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
若她今日能夠活下來,這筆賬,她一定好好的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別人若是不識好歹,她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刀疤男一個前空翻,從顧景蕪頭上躍到了她的前面,將顧景蕪和尉長風逼迫得停了下來。
“顧大姑娘,你今日是跑不掉的!”
身後兩人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瘦得如同猴子的男人笑容淫蕩地說道:“這小娘們兒跑的還挺快。不過,瞧這身段,看著著實讓人心癢癢。大哥,要不咱們今兒先嚐嚐鮮,然後再殺了她吧!小弟都好久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
刀疤男仔細地打量起顧景蕪的面容,心中一動,遂點點頭,“也好!”
“哈哈,小娘子,你就從了我吧!”方才說話的男人便要上前抓住顧景蕪的手。
“我先宰了這個小子再說。”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則手持長刀走向尉長風。
前後都有殺手,顧景蕪握緊雙拳,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這些年來,雖然不會武功,但亂打還是會的。只要那男人靠近她,先廢了他命根子再說!至於其他兩個男人,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然而,不等顧景蕪動身,尉長風的手臂再次纏上了她的細腰。那男人,嘴角微微下壓,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的目光深邃如同一汪深潭,微微蹙起的眉峰隱藏著難以抑制的不悅。他如同睥睨天下的王者,將眾生如同螻蟻一般無情的踩在腳底。
有一瞬間,顧景蕪好像看到了上一世的尉公子,雷厲風行。面對成千上萬人的討伐,他亦是沉默應對,轉眼間便是血流成河。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尉長風,是在與她成婚,得到了權勢財富之後,才改變的。或許是她想錯了。尉長風從來都是尉長風,他落魄也好,風光也罷,一直都是他,不曾改變過!
“小子,英雄救美可得看清形勢。你怕是自身難保了,還想逞能,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