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朱英已是身在胡城知事府之中,楚軍撤離泗水郡之後,朱英便率軍直奔胡城而來,此間朱英還未面見春申君。
“有勞先生連番奔走,只怕吳軍不日便會對我胡城發起進攻,如今我胡城已是集聚了二十萬精兵,若是吳軍來犯,本將定要吳軍有來無回”項梁見朱英率軍返還,心下再無疑慮,向著朱英言道。
朱英見得項梁此刻一臉振奮之色,心中因撤軍而生出的一縷怨氣頓是消散幾分,朱英亦是果決之人,如今既已率軍返回,眼下守住胡城才是要緊之事,朱英遂言道“朱英身為楚人,自要保我楚地不失,項將軍無須如此,然在下聞得沈城一役,卻是徒生變故,在下對此並未詳盡,未知將軍可否與在下說來”
項梁聞得朱英問及此事,頓是露出苦澀之色,對於那突兀出現的粉紅色霧氣,項梁亦是一無所知,當下頗為無奈道“並非本將不願告知,實是本將對此間緣由亦是一無所知”
朱英見君上手書之中提及沈城變故卻是含糊不清,朱英只道是君上未及言明,此刻見得項梁對於此間之變亦是一臉迷惘,朱英心下不禁稱奇,當下又言道“若是如此,想來吳軍若是攻打胡城,將軍亦不能知曉,那神秘強者是否會再次相助”
項梁聞言,心下不禁一嘆,那粉紅色霧氣能使兵聖孫武止步不前,來人神力修為只怕不會在孫武之下,若得此人之助,吳軍定不能侵佔楚地分毫,只是對於這神秘強者,楚軍上下皆是一頭霧水,卻是可惜,項梁頗為苦澀道“先生所言不假,如今亦只能期盼此人能在吳軍伐我之際,再次出手相助”
朱英見項梁模樣,心下亦是一嘆,遂又出言詢問道“未知此刻上將軍傷勢可已痊癒”孟嘗君傳書之中,頗有項燕在神秘強者相助之下,神力並未折損,故而朱英會有此一問。
項梁聞得朱英此問,又是暗歎一聲道“父親雖是得神秘強者相助,連番使用奇窮神力之後,修為並未跌落顯神之境,只是陳城一戰所負之傷,如今更是加重了幾分,近日怕不能再上戰場”
朱英聞得上將軍已是不能再上戰場,亦未再出言相詢,按項梁住之意,如今楚軍除了佔據兵力之優,對戰吳軍已再無優勢,朱英暗自思量之下,知曉若是吳軍來犯,怕是勝負難料。
而正在朱英與項梁商議之間,春申君又是傳來手書,項梁翻看之下,神情不禁生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朱英見項梁翻看君上手書之間,神情頓生憂慮之色,當下出言詢問道“可是此間又生變故”
項梁聞言,當即嘆息一聲,頗露頹然之色道“不想吳國已是向楚地增兵十萬,如今那尚君吳廣亦是身在沈城之中,君上來書頗有命我軍退守陳城之意”
聞得此言,朱英心下不禁一黯,知曉此戰楚軍已毫無優勢可言,若那神秘強者不再出出手相助,料想此戰必敗無疑,遂
言道“若是君上來言屬實,在下以為我等當以君上之意行事”
項梁自是知曉,面對二十萬吳軍及虎狼騎來犯,繞是有駐守城池之利,以如今楚軍之士氣,此戰已無勝算,然項梁知曉退守陳城亦只是權宜之計,吳軍定不會就此停下腳步,若是吳軍一路進攻,大軍豈非要退至郢都,如此楚軍近日奪回之四城之地,又要供手相讓,念及至此,項梁心下如何能甘願。當下直言道“先生以為若我大軍退守至陳城,吳軍又當如何”
朱英聞得項梁此言,心下亦是一嘆,知曉項梁所言非虛,若是退守陳城,吳軍定會乘勝追擊,一時之間朱英面對眼下之局,亦是一籌莫展。
正當項梁與朱英相視無言之際,上將軍項燕在一名身材遠超同齡人之少年攙扶下,步入了知事府前廳之中。
項梁與朱英見項燕到來,當下皆是拱手一禮道“拜見上將軍,上將軍還未痊癒,守城之事交由我等即可”
項燕聞得兩人話語正要出言,不想又是發出幾聲低咳之聲,可見項燕傷勢極重,見得此狀項梁兩人皆是心中生出慚愧之意,上將軍還在養傷之中亦不能有片刻安寧,實是自己等人未有抵禦外敵之能。
“本座無礙,料想吳軍不日便會再行攻伐之事,汝等可有退敵之策”項燕見兩人此刻皆是一臉苦澀之狀,出言詢問道,言罷項燕又是低咳了幾聲。
項梁當即出言道“羽兒快扶祖父坐下”攙扶項燕之少年,正是項燕長孫項羽,項羽之父項超乃是項燕長子,亦是項梁長兄,項超在昔年楚國與晉國大戰中喪生,故而項羽從小便跟隨在祖父項燕身側,故而與項燕感情極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