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誠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虛弱地看著她,羅依依俯下身來,哆哆嗦嗦的在他衣服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用力按了按,卻是黑屏,怎麼也按不亮。
羅依依抬起頭來,又看了看荒無人煙的四周,頓時感到絕望和崩潰。
凌信誠又沒了動靜。
寒冷一點一點地麻痺著羅依依的意志,凌信誠的面容在她的眼前也越來越模糊,她在失去意識之前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她想和凌信誠死在一起。
然而,往往事與願違。
羅依依並沒有死去,中午的時候,她在一個木屋裡醒來。
乾淨的木質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毛毯,旁邊的高架上燃著一個銀白色的炭火盆,一旁的桌子上還擺放著碗筷和其他生活用品,放眼望去,木屋裡的一切溫暖又美好。
羅依依定了定神,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她很快摸向身上的衣服。
已經有人給她換上了乾淨整潔的棉絨睡衣,她很快想到了凌信誠。
羅依依吃力地掀開了被子,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衝去,剛剛拉開屋門,頓時傻了眼。
她差點一腳踩空,眼皮底下是深不見底的高空。
羅依依震驚地發現,這個小木屋竟然是背靠著兩顆粗壯無比的老樹,建在十幾米高的半空中。
羅依依倒抽了一口冷氣,蹣跚著向後跌坐在地板上,混亂地搖頭。
為什麼?到底是什麼人把她弄到了這裡來,她要怎麼才能下去。
凌信誠,一定是凌信誠搞的鬼,可是眼下,凌信誠又去了哪裡?
羅依依感到害怕感到無助,飢腸轆轆的感覺又很快席捲上來,她的肚子咕咕咕地叫著。
羅依依虛弱地爬起身來,撲到桌子跟前,翻弄著乾淨的碗碟,沒有,什麼吃的都沒有。
他一定是想囚禁她,然後再活活地餓死她,一定是這樣的。
羅依依披頭散髮的坐在桌前,神志不清地想著。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羅依依在床上昏睡著,小木屋的門外忽然傳來吱呦吱呦的聲音,有人攀著梯子爬了上來。
羅依依微微驚醒,在一片昏暗中,她暗暗屏住了呼吸,杏目圓睜著,有些驚悚的樣子。
來人脫了鞋,光著腳丫子輕聲走進了屋內,將一盞熾白的小電燈放在桌角上,又將手裡提著的食品袋放在木桌上,漸漸的,他又轉過身來,朝床邊徑直走了過來。
羅依依趕緊閉下眼睛,裝出睡熟的模樣。
黯淡的白熾燈光芒下,來人俯下身來,眉眼溫柔地打量著她,很細心的幫她蓋好了被子,似乎是怕她著涼了。
羅依依的胸口微弱的起伏著,擱在被子裡的雙手在這一刻顫抖著握成拳。
凌信誠遲疑了一下,很快埋下身來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他滿意地笑著,打算起身離開。
羅依依卻鼓起勁從床上翻了下來,她一把推開了他,搶先了一步,往屋門口衝去。
漆黑的夜色,深不見底的樹淵,羅依依佇立在屋門外的風口上,眼神卻膽怯了起來。
這麼高,掉下去摔不死也會變成殘廢。她看著孤零零的梯子,卻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爬。
凌信誠很快追了上來,拉住她的身子,勸慰道:“依依,你按耐一晚上好不好,明天白天我再上來接你,你先吃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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