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用跟我道歉,回去工作吧!”羅依依客氣地笑著,很敷衍地回答她,清澈的大眼睛卻一直忙碌地盯著電腦螢幕,似乎懶得去分辨對方話語裡隱藏的內容。
童婉婷震了震,嘴唇忽然抿得很緊很緊,半響,才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她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不應該把那些語音發給凌信誠和羅依依,這樣不但在凌信誠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心懷叵測,而且也硬生生給羅依依交出了一份把柄。
童婉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初在羅毅良的辦公室裡,她偷偷用手機錄下了凌信誠和羅毅良之間的對話,她那時也不是想害誰,更多的是想保護自己吧,所以才鬼使神差地做了這件事情,事後,她曾經想向凌信誠坦白認錯,可又覺得沒有必要,錄音一直存在她的手機裡,她遲疑了許久沒有刪掉,卻在昨天,在最不恰當的時機,發給了最不該發給的人。
凌信誠接到她的語音資訊後,一直沒有回覆她,她想知道凌信誠的反應,卻無從得知。
羅依依也沒有給她回資訊,她今天甚至表現得異常冷靜出色,反倒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童婉婷忽然也覺得累了,內心惶惶不安著,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想要什麼,她走到了研發部的門口,看著裡面懶散的員工和潔白的長桌,眼神也瞬間暗淡了下去。
活著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目標的活著。
童婉婷拿起手機,給凌信誠撥出了一通電話,沒打通,電話彼端一直是嘟嘟嘟的結束通話音。
——
四個多小時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凌信誠終於回到了久違的深山裡。
沿途,有過往的村民扛著農具和他打招呼,不遠處的彩色梯田上,有忙碌勞作的女工們,草藥園裡,這一季的桔梗花開得正旺,
雖然離開了許久,這裡的一切卻依然井井有條。
凌信誠將車開到了藥廠門口,將大衣脫了,扔在車座上,又開始扯襯衫前的領帶。
藥廠的大門裡緩步走出來幾個輪值換崗的員工,看到老闆歸來,大家都很驚喜很熱情,嘰嘰喳喳地圍上他,問這問那,好奇極了。
凌信誠穿上了乾淨整潔的白大褂,又恢復了以往自信從容的模樣。
山中歲月靜好,一切災難和紛爭似乎在離他遠去。
凌信誠還是那個忙忙碌碌的樣子,每天跟個鐵人一樣,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藥廠又接到了幾筆大訂單,他又開始連夜趕工,一刻也不敢停歇。
每當午夜時分回到別墅裡,望著空蕩蕩的屋子,他就會回想起羅依依在自己身邊的日子。胃疼的時候,尤其想念羅依依,好在客廳裡還有她為他買來的胃藥。
凌信誠一個人蜷縮在床上,偌大的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人跟他說話,他就自說自話著,盯著天花板發呆。
白天的日子還是好過些,藥廠裡熱鬧,草藥園裡更熱鬧。
凌信誠和所有工人同吃同住,打成一片,期間也有些人問他:“凌先生,羅依依去哪兒了?你這次回來怎麼沒把她帶回來呀?”
“是啊,好久沒見到羅小姐了,她現在過得好嗎?”
“凌先生,你沒有和羅依依在一起嗎?你們明明那麼要好?”
這裡的人都還記得羅依依,是呀,光芒萬丈的羅依依,像太陽一樣明亮耀眼的羅依依啊!
他回答不上來,只是苦澀地笑,漸漸的,時間長了,也沒人問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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