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依依站在地上,又是羞愧又是絕望,泛紅的眼角忽然滑下兩行委屈的淚水,她氣恨不平地盯著他,怔怔地問:“凌信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呢,我爸爸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要逼得我也死了,你才肯滿意。”
凌信誠愕然地望著她,眼底的調侃之色漸漸變得慌張起來。
羅依依突然就在他面前崩潰了,她喃喃地搖著頭,很是混亂的哭著說:“你讓我覺得自己一文不值,卑微下賤,就像個被人捉弄卻毫無還手之力的玩偶一樣,我只要一想到曾經和你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就覺得生不如死,我對不起我爸爸,我沒有聽他的話,是我把你帶到了家裡,給了你傷害他的機會。”
“羅依依!”凌信誠怔怔地喊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有些焦急也有些迷亂。
羅依依緩緩蹲下身去,抬起手掌蹭住額頭,嚎啕大哭起來:“凌信誠,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說這些曖昧不清的話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你接近我只是為了傷害我爸爸,我爸爸他已經死了,我對你來說不再有利用價值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你和童婉婷兩個人,你們接二連三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毫無愧疚之心,在我跟前耀武揚威著,一次又一次的讓我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無能,多麼的失敗,我不能替我爸爸報仇,我還得忍受你們的羞辱,我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我認輸了,凌信誠,求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吧!”
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崩潰大哭,控訴著他的種種罪行。
凌信誠提了口氣,渾身驚顫地撲到她跟前,他神情呆滯地望著她,緩緩跪在地上,像個犯了錯誤卻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孩子。
羅依依失聲痛哭,淚流滿面。
他凝視著她哭泣的臉,緩緩抬起一隻手來,似乎想要觸碰她,她卻含著淚固執地道:“把你的髒手拿開,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馬撞死在你面前。”
凌信誠震住,很快垂落下手臂,眼底的氣息也漸漸蕭瑟下來。
羅依依抬起手背,用力拭去臉上的淚水,她急吸口氣,撿起地上的鞋子往外間走去。
凌信誠恍惚地抬起頭來,眉心皺得緊緊的,發白的唇齒間忽然溢位了一絲野獸般的悲鳴。
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想解釋什麼,又彷彿無論怎麼解釋,他都是錯的。
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他的任性妄為把羅依依傷得太重了,重到她只想離開他。
凌信誠在這一刻才徹底清醒過來,清楚地意識到,他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羅依依的眼淚在他的心口拔出了一個個深深的血洞,冷風呼嘯著滲透進去,凍結了他的血脈,讓他覺得萬念俱灰。
——
上午十點多鐘,羅依依才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集團的總部大廈。
她神情恍惚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有些疲憊的趴在桌上,眼睛紅紅的,一動不動的趴著。
江心亞敲了敲門,問:“依依,現在有時間嗎?咱們開個短會?”
羅依依緩緩抬起頭,有些迷茫不安的樣子。
江心亞皺眉,郝然地問:“怎麼了?怎麼這幅表情?”
羅依依連忙囁嚅道:“沒,沒什麼?”神情卻很是憂鬱的樣子。
“昨晚上你一直沒回家,我還擔心你來著,後來會所那邊的經理打來電話,說你喝醉了,已經給你安排了房間,讓你去休息了,我就沒去接你。”江心亞平靜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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