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宮人便引著秦陸白從花園裡行過,行至涼亭外。
秦陸白手上捧著一個盒子,對著太后一揖:“陸白參見太后。”
“今兒怎麼想著過來了?”太后握著幼僖的手,含笑看著秦陸白。
秦陸白笑嘻嘻道:“瞧太后這話說的,倒有些責怪我沒有時常進宮來請安的意思。”
太后哼了一哼。
秦陸白道:“我倒是想日日都進宮來陪太后聊天解悶,實在是進一趟內宮不容易,還得遞帖子,等批覆。我倒是不嫌麻煩,就是怕有司的人嫌我日日都來,那案頭都是我遞交的申請摺子,都快摞成一堵牆了。”
太后撲哧一笑,手虛虛點著他:“看看這皮猴子,分明是自己不想來陪我這個老婆子,理由還一大堆,偏還叫人找不出一點錯處來。”
秦陸白嬉皮笑臉,搔了搔頭也不在意。
不過兩三句玩笑話,但說的也是事實。
外男進宮一趟確實不容易,雖說秦家是太后的母家,但到底宮苑不必平常百姓家,偶爾的串個門是表親切,這宮裡女眷甚多,沒的傳出些閒話來。也就是他嘴皮子伶俐,又素來搞怪,太后才會時常揶揄他一二。
注意到他手上捧著的盒子,太后道:“手裡拿的是什麼好東西,還不趕緊奉上來讓哀家瞧瞧。”
“是。”秦陸白乖順地走上去,將手裡的盒子放在石桌上開啟,“是父親前段時間得的血參,說是滋補養氣什麼的最好了,父親不敢貪用,命我送進宮來孝敬給太后。”
盒子裡的血參根鬚都完整,一開啟,一股特有的藥味便撲鼻而來。
太后瞧了一眼:“也虧得他還孝順,知道好東西先來孝敬給姑母。正好,前個兒在生辰綱裡瞧見了幾匹緞子,用來製衣最好了,給你父親母親,姐姐姐夫都各挑了一匹。你來得巧,自個兒帶回去,也省得再麻煩我身邊的人。”
“我不帶。”秦陸白道。
太后眉頭一皺:“你為何不帶?”
誰料秦陸白卻一本正經的說:“太后連姐夫那一份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我的,光他們有,我沒有,我這心裡不舒服,不給他們帶。”
太后忍俊不禁:“哀家還當是什麼事,你這皮猴子,哀家能少得了你的?你那一匹可是僖丫頭挑的,說是你肯定喜歡,還能少得了你?”
“真的?”秦陸白眼睛一亮,下意識朝幼僖看去,心裡激動不言而喻。
幼僖紅了臉頰,心口不一道:“你、你別聽老祖宗瞎說,就是隨便瞧見了,覺著你應該喜歡。”
“喜歡。”秦陸白不假思索,目光定定落在幼僖臉上,雙眼灼灼,“只要是你挑的,我都喜歡。”
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就連幼僖聽了都不禁臉紅。
太后和蘇嬤嬤相視一眼,彼此心裡有數,俱是一笑。
見他仍舊盯著幼僖看,太后輕咳兩聲:“往哪兒看呢?”
秦陸白搔了搔頭,頗有些不好意思。
“坐吧。”太后示意對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