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的門開啟,三人站在原地觀望一會之後,相繼進入。
待三人進去後,須臾,身後的門又應聲而關。
暗室裡沒有燭光,一片漆黑,便是有兩顆夜明珠在手,微弱的光芒也被黑暗湮滅,伸手不見五指。
秦陸白遂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摺子,吹了吹,火摺子上立時燃起了一簇火光。跳躍的火苗映出面前三分地,但仍舊光芒黯淡。
秦陸白叮囑幼僖先留在原地,他則拿著火摺子將暗室打量了一圈。整個暗室還沒有看完,反倒先發現了桌上的幾盞燭臺,於是先將蠟燭點亮。
有了數支蠟燭,暗室頃刻間亮堂了起來。
不大的一間房,幾乎沒有什麼裝飾,簡潔非常。三面擺放有博古架,四面無窗,也沒有可以令人躲避的地方,進出也只有方才那一扇暗門。
幼僖將夜明珠收好,環視四周:“你來過這裡嗎?”
這話問的自然是譚五娘。
她也正好奇的打量四周,聞言搖了搖頭:“我從來都沒有進過這裡,就連書房,也只是曾經悄悄進來過一次,但都沒有仔細的看過。”
“那你怎麼能確定譚仁貴的書房裡有他的罪證?”幼僖一針見血的問出口。
聞及此言,秦陸白也不由得將目光投了過來。
譚五娘被這麼一問,還尚算鎮定:“我曾經見過他在這裡密見了什麼人?”
幼僖疑惑:“什麼人?”
譚五娘擺首道:“那個人是深夜來的,帶著斗篷,我看不清臉,只敢躲在暗處悄悄看過幾回,只能確定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過,每次他來,我爹……譚仁貴都會離開府中許多天,這幾天,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也從來不說。”
幼僖敏銳的注意到她的稱呼,譚仁貴是她的生父,父女倆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不但連一聲“爹”都不願意叫,甚至恨到希望全家都一起去死?
幼僖直覺譚五孃的身上藏了些什麼秘密,同樣對她的說辭也不是完全相信,只是要想知道這當中隱藏的事情,至少眼下還不是時候。
於是幼僖也只是輕易帶過,復又問她:“譚文昊進來過,他有沒有看見過什麼?”
譚五娘想了想:“他是喝醉酒的時候說漏了嘴,我才知道書房裡還有一間暗室。不過聽他說,當時他好奇進了一次書房,無意間發現了暗室的機括,只可惜還沒有來得及進去,就被突然回來的譚仁貴撞了一個正著。,再之後就是被痛打了一頓,他也就沒再敢進去了。”
幼僖瞭然,本還想再多問兩句,但剛才在外間的時候不過提了那麼一句嘴,譚五孃的臉色立即就變了,想來是不會輕易同她說的。
眼下幼僖更關心的還是能否找到譚仁貴犯罪的證據,對其他的事情都覺得暫且可以先放一放。也是她分心,以至於並沒有看見在她們說話時,秦陸白在博古架上找到了一個盒子,不過看了一眼,眼神一變,趁她們都沒有注意時將裡面的東西偷偷順走,收進了懷裡。
三人分別從一個博古架上找著,上頭的冊子裡分類眾多,但都記載十分詳細,也是不能暴露於人前的東西,譬如譚府真正的賬簿。
譚五娘也在認真找著,還不忘踮起腳努力朝上面張望,卻正好瞥見一角。她努力踮腳,又伸手去夠,奈何始終都夠不上那個東西,環視四下也無凳子可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