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白回府沐浴換衣,又緊趕著往宮裡去,正巧在宮門口和外出歸來的雲舒打了個照面。
兩人頷首示意,一併往宮裡面去。
雲舒率先開口:“我已經去京畿衙門問過了,近來並沒有報失蹤人口的,前兩個月倒是有,但是無論是身份、年紀還是走丟的時間,都和那七具屍體對不上。我想,如果想要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只怕還需要另闢蹊徑。”
秦陸白點點頭不置可否,接著從懷裡摸出一張草圖來遞給雲舒:“這次去城外十里坡我也有了一些發現,這是我繪製的一份草圖。”
雲舒將紙接過展開,是城外西郊十里坡的地形圖,上頭著重描繪的是那座判官廟和大槐樹的位置。但他沒去現場看過,僅僅只看草圖並不能看出什麼問題來。
秦陸白繼而道:“我懷疑是有人在擺弄風水秘術,大槐樹的位置是氣口,而那座判官廟,當是後面才修建起來,目的,是為了鎮鬼。”
雲舒拿著草圖的手一僵:“風水之說過於荒誕,難道我們在最後結案的時候,要以風水術殺人來做結案陳詞嗎?”
秦陸白負手於背往前走著,聽了這話,薄薄的唇微微彎起,笑意溢位。
雲舒將草圖收好,側目看著他:“你心裡面到底是什麼打算的?”
秦陸白唇邊的笑意淺了下去,淡然道:“這事確實很棘手,主要發現屍體的槐樹下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且不能確定那幾具屍體的身份,要從中找到線索確實很難。”
兩人已走進長巷,呼呼的風迎面吹來,將身上的官服說得簌簌作響。
秦陸白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過,我已經讓老裴繼續去十里坡打探訊息,順便再問問周邊的百姓,知不知道那座判官廟的來歷。”
“所以,你還是覺得是有人在用風水秘術殺人?”雲舒心裡是不信的,但聽他這麼一說,又由不得有此猜想。
秦陸白卻只是搖頭:“如你所言,刑部斷案從來就沒有猜測一說,我們要的,是真憑實據。”
到了刑部,秦陸白踏上石階,闊步入內:“鄭昊呢?讓他去找齊暉堂的學徒問事情的細節,帶訊息回來了嗎?”
雲舒與他一道拐過照壁:“昨天下午就回來了,等了你很久都不見你回來,所以我讓他去做別的事情了。對了,你怎麼去了一天一夜,是路上出事了嗎?”
秦陸白頓住腳步,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無奈:“別提了,時運不濟,剛到那裡就開始下大雨,把我們堵在山上一夜都沒能下來。”
“你們?”雲舒敏銳的發現了問題。
秦陸白聳了聳肩,推門進值事房:“半路遇見了幼僖,帶著她一塊去的。”
從回府再到刑部,秦陸白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這會實在是渴了,進屋先就倒了一杯水來喝。
待得喉嚨潤了,他回過頭,才發現雲舒還站在門口不進,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這是什麼反應?”
雲舒緊抿著唇,須臾才擺首道:“我打算去停屍房看看,都兩天了,應該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