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芝臉色一滯,心知事已至此,再裝傻充愣已經是不可能,只好道:“這會兒譚仁貴還沒有走,他隨時都有可能返回來,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幼僖看著她,流露的神情中已經帶著不信任。
紀靈芝頓時心跳如擂鼓,努力按捺下:“晚上,等譚仁貴一走,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你最好說到做到。”幼僖折身去了內室,不再同她糾纏。
一時間所有的悲痛都泉湧上來,紀靈芝掩面哭泣,緩緩滑坐在地。
未久,屋外傳來叩門聲,紀靈芝心神一震,眼角還掛著淚水,緊張的留意門外:“誰。”
“我。”
紀靈芝抬手將淚水抹去,因聽出不是譚仁貴的聲音,方才將門開啟。
秦陸白站在門外,一眼看見了她眼角的溼濡,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紀靈芝心虛地垂下頭,側過身,讓秦陸白和雲舒進屋。
聽見聲響,幼僖已經從內室轉出來:“譚仁貴走了?”
秦陸白頷首:“剛走。”
“表哥呢?”
雲舒接話:“裴大人去視察周圍安防去了,估計會晚一些回來。”
秦陸白道:“正好打發走了譚仁貴,此刻三位殿下也都不在驛館裡,是時候該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了。”
幼僖心裡明白,但眼下最重要的還不是急著找線索,而是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否則,她的這顆心無論如何也安定不下來。
“不急。”幼僖徑直朝紀靈芝走過去,輕抬下頜,神色凝重:“方才你說因為譚仁貴在,擔心隔牆有耳,如今他已經走了,外面又都是我們的人,你總該放心了吧。”
聽聞此言,秦陸白和雲舒雙雙將目光投到門口站立著的紀靈芝身上,不必多問什麼,已經知道幼僖是對她隱瞞的事情頗有不滿。
也是,所有的要求都按照紀靈芝說的做了,她要是再有所隱瞞,只怕就真的是不太合適了。
紀靈芝垂下頭,面紗幾乎快被扯破,咬著唇瓣不知從何說起。
幼僖卻不慣她這個臭毛病,這一路她也算是忍得夠久了,再聽不到一個實話,這怒氣也就是不必再繼續忍下去了。
幼僖重力將門關上,而後盯著紀靈芝,目光如炬:“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就算了,要是再敢跟我玩心思,弄手段,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紀珩的妹妹,我對你絕不客氣。”
她厲聲威嚇,全然不似平時般的和善,倒是叫雲舒刮目相看。
他朝秦陸白望過去,眼中的驚詫不甚明顯。秦陸白卻只是聳了聳肩,唇邊的笑意壓抑不住。
紀靈芝臉色煞白,不敢再瞞:“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