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確定你看清楚了嗎?”便是連青時也不太相信,由不得再問一次。
青月仍是點頭,十分肯定:“我真的確定我看清楚了,而且我還看見了那姑娘的容貌,大概有這麼高。”青月用手比劃著,“模樣長得不錯,看起來倒是很文靜的樣子。不過……”
幼僖問她:“不過什麼?”
青月想了想:“也不知道那姑娘究竟是不是上京城人士,看起來有些怯生,但又好像很依賴雲侍郎。不管是挑首飾也好,試衣裳也好,都會問過雲侍郎的意見。”
“那雲舒的反應呢?”幼僖好奇。
青月道:“我沒敢離得太近,具體說了什麼沒聽見。但云侍郎倒是還挺大方的,給那位姑娘選了不少的好東西,凡是那姑娘挑中的,都一律給了銀子,大包小包的叫人拎著。後來,後來雲侍郎還把人帶回了府。”
“什麼?”幼僖大駭。
青月明顯注意到郡主的臉色不好,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其實青月的話一經說出來,不止幼僖不太相信,便是青時也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畢竟雲舒的為人就在那兒擺著,那樣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言談舉止都極有風度涵養,怎麼可能輕易跟一個姑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還、還將人給帶回了府。
青時突然想起來:“郡主,那位姑娘,會不會是雲侍郎家中的姐姐或者妹妹啊?”
幼僖緩緩搖頭,雲舒從未跟他們提過家裡面的事情,他們自然也不甚清楚。
不過她不知道,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呢!
幼僖茅塞頓開,當即令車伕駕馬過了承華門,先打發了青時青月帶著買好的糖炒栗子給樂天送去,完事後便讓她們徑直回永安宮,她則帶著兵書和裝著手札的檀木盒子往刑部去。
今早出宮前她已讓人傳了信進刑部,讓秦陸白等著她,雖在路上耽擱了些時候,但好在到了刑部時他並未離開。
幼僖輕車熟路的進了刑部大門,也不讓人通傳,直接往秦陸白的值事房裡去。
秦陸白此時正坐在窗邊的書案上看著那冊早已經翻了不知多少遍的兵書,聽見開門聲,抬起眼皮,瞧見了來人後,頓時欣喜起身:“你來了。”
幼僖徑直走過來,將一摞兵書放在他書案上,檀木盒子卻是慎重又慎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秦陸白好奇的開啟檀木盒子。
“是父親留下的一本手札。”幼僖解釋著,旋身坐在了他原本的椅子上,“今日不是回府給你找兵書了麼,我記得父親以前還曾寫過一本手札,很是寶貝,我想著放著也是浪費了,倒不如給你拿來。”
說話間,秦陸白已經開啟了檀木盒子,裡面端端放著一本半舊卻十分完好的手札,登時大喜過望:“我以前在閻伯父的書房裡見過這本手札,當時我和老裴還求了閻伯父許久,想讓他把這本手札給我們看看。不過那時候閻伯父覺得我們還小,說等長大了再……”
欣喜的餘韻驟然褪去,秦陸白寒從腳底起,緩緩別過頭去看幼僖的臉色,卻見她神色如常,仰頭間淺笑著望著自己,便知她並沒有因此在意,這才舒了一口氣。
幼僖傾身向書案,單手托腮,仰頭望著他歡喜的側顏:“這本手札是爹的心血,你一定要好好的儲存。”
“那是自然。”秦陸白對著手札愛不釋手,滿心滿眼溢位的都是珍重。
幼僖低頭莞爾:“對了,這本手札表哥應該也沒有看過,等你看完了,也給他看看吧。不過他粗心大意的,記得看完了要收回來,別讓他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