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休息後,秦陸白和雲舒便出了刑部,徑直往禮部去。
此時的禮部不知在忙亂著什麼,人人行色匆忙,院子裡盡是人來人往,便是秦陸白和雲舒站在門口許久,竟也無人瞧見。
雲舒放眼望去,神色不變:“你說,除了貞貴妃的事情,禮部這時候還有什麼可忙碌的?”
秦陸白嗤笑一聲:“誰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不定,是在想著怎麼掩蓋犯罪的事實。”
輕笑一聲,秦陸白闊步進入,見眾人都在奔走,便隨手抓住一著七品補子的人。
那人形色倉惶,突然被人抓住手臂還隱有不悅,可待定睛看清面前之人時,頓時一掃怫然之色,略帶惶恐著躬身一揖:“見過秦侍郎,見過雲侍郎。”
秦陸白松開手,淡淡“嗯”了一聲:“你們馮尚書呢?”
“馮尚書?”男子四下張望,似是不知,也欲從繁雜的院子裡找到自家尚書的身影。
秦陸白吐出一口氣,不耐道:“你們馮尚書通常都在什麼地方?”
那人瞬間反應過來:“值事房。”
“在哪兒?”
那人順勢朝一個方向一指,秦陸白也不與他耗時辰,與雲舒一塊,朝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禮部的人都在搞些什麼名堂,一個個的張皇失措,大抵是所有的人都往前院去了,倒是顯得後院空蕩蕩無一人,倒也是安靜。
雲舒環視周遭:“我們突然過來,也沒有事先打個招呼,怕是不好吧。”
“管他好不好,來都來了。”秦陸白目光快速略過四下,揹著雙手往前走去,“再說了,禮部跟隨葬品丟失的事情有關,算是有嫌疑,我們奉命查案,怎麼,還得事先跟嫌疑人說一聲我們要來了,好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藏證據不成?”
雲舒對他這番歪理實在是沒有辯駁的話語,不過話糙理不糙,打人一個措手不及,的確比讓人事先有準備來得有用許多。
當下他也不再多問什麼,只是都過去快兩天時間了,也不知道禮部有沒有想好什麼應對之策。若早有防備,怕是他們此番前來,輕易也問不出什麼。
“你瞭解馮垣這個人嗎?”拐上小徑,秦陸白忽然問道。
雲舒斟酌道:“知道,但不是很瞭解。”
“馮垣是寧丞相的門生,能坐到禮部尚書的位置,背後跟寧丞相的保舉有莫大的關係。此人膽小懦弱,極其怕事,對寧丞相的話簡直是言聽計從。”秦陸白唇角勾起,帶著幾分譏誚,“別看寧鷙只是個侍郎,但刑部的事情,馮垣可做不了什麼主,一應都得寧鷙說了才算。”
雲舒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直接去找寧鷙,反而兜兜轉轉去找馮尚書?我想,就算他知道什麼,也不會跟我們說實話。”
秦陸白深吸一口氣:“是啊,你說得不錯。”
“那你還去找他?”
“場面戲還得做一做。”秦陸白別過頭,漫不經心一笑,“你說是吧?”
雲舒抿唇不言。
秦陸白莫名其妙的說起馮垣跟寧之渙的關係,必然不是心血來潮要跟他普及朝堂的人物關係那麼簡單,但他素來就愛賣關子,不說的事情,問了也不會得到一個結果。
雲舒已經看透了他的把戲,估量著賣關子也不會太久,索性也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