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寧鷙氣得不行,緊緊捏著手中茶盞,幾欲捏碎。
秦陸白笑笑,端起茶盞隔空舉了舉:“好茶莫要浪費,寧侍郎也喝啊。”
言訖,秦陸白全然不顧寧鷙逐漸陰沉的臉色,兀自端起茶盞喝起來,唇邊卻噙著化不開的笑意。
當下寧鷙也沒什麼心思喝茶,重重將茶盞擱下,哼哼道:“原來秦侍郎今兒來,是特意來耍嘴皮子的。”
“誒,此言差矣。”秦陸白淡定自若的將茶盞放下,“我這嘴皮子又不利索,就算是有心要耍,也得再練個三五七年的才是。”
寧鷙冷聲一哼:“秦侍郎真是過謙了,就以秦侍郎的口才,便是做出使官員也使得。”
秦陸白失笑:“承蒙寧侍郎看重,只可惜啊,咱們大昭國富力強,能人居多,這位置,是怎麼都輪不到我來做。”
寧鷙冷眼一瞥,忿忿別過臉去,大抵是覺著他還是真能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他不過順口一說,這人倒還真就給應上了。
眼瞅著正經事都還沒有開始說,這人就已經快得罪了,秦陸白摸了摸鼻尖,將心思收回。
“其實呢,這次我們來,是想厚著臉皮請寧侍郎幫個小忙。”
寧鷙嘴角一勾,戲謔道:“哦?怎麼,秦侍郎竟還有要我幫忙的?”
秦陸白道:“其實要不是寧侍郎下朝時候說的那些話,我還真是不好意思過來開這個口。”
寧鷙眸光一亮,幾乎是下意識間就明白了他所來何事。便是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也一定是跟那樁鬼市的事情有關,當下心頭還僅存的不滿也都因這事而煙消雲散。
觀其反應,秦陸白已大約猜到一些,便順勢說下去:“寧侍郎也知道,刑部的人手素來就不多,除了有竊賊盜陪葬品,還在坊間售賣的案子外,刑部大大小小的案子也不少,一個案子分去一些人,留下的一兩個,也實在是不夠用。”
寧鷙端起茶盞淺抿一口,不動聲色道:“所以秦侍郎打算讓我做什麼?”
秦陸白道:“也沒什麼,就是想來向寧侍郎借幾個人,待這樁案子過後,定然重謝。”
“重謝倒是不必,只是前不久陛下剛送走了四公主,這中間的雜事情也不少,金銀玉器,綾羅綢緞,數量可謂是驚人。禮部最近為了這件事,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分身乏術啊。”寧鷙放下茶盞,緩緩說道。
秦陸白一聽,和雲舒互望一眼,露出為難的神色來,而後重重嘆了一聲。
搖搖頭,秦陸白站了起來:“是我考慮不周,怕是光那些東西的登記造冊,就夠繁瑣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叨擾了,我再另去想想別的法子就是。”
言訖,秦陸白朝雲舒招了招手,兩人同時轉身要往外走去。
寧鷙一思量,忽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