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名士 (第1/3頁)

說到這裡,沈君寧突然話鋒一轉:“這裡面事涉中洲大陸八大門派,乃至大秦王朝很多秘辛,若與你說了,便是害你了。大體上,西南劍宗、雲夢山中州派再加一個世俗大秦王朝三足鼎立,這之下又有天書樓、崑崙派、大澤、天策門、不二小寺、水月庵各自為主。其餘中洲大陸各大修行門派、仙家門第、豪閥大族等等皆有一定的名額和機會,來瓜分這裡的好處。”

沈君寧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譏諷來:“說來可笑,百年內有無‘買劍’的名額,幾乎成了界定一個宗門、世家是否入一流地位的標準。”

唐九說道:“先生有些話跟師傅一樣縹縹緲緲,很是晦澀,我聽不懂,但都記下了,不過今天知道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我便知足了。”

沈君寧笑道:“我也不奢望你當下能夠全明白,我之所以阻止你與秦十八世子季白相鬥,不是我沈君寧物傷其類、兔死狐悲什麼,更不是我行此事,希望他大秦王朝因此而感恩,以後我好問他大秦王朝要些好處,不是這樣的。”

“事實上正恰好相反,我天書樓弟子,推崇入世,對於修道中人肆無忌憚、驕狂自傲最是牴觸。若我沈君寧是剛去天書樓拜師求學的歲數,那大秦四大護衛的一流高手胡山魁也好,十八世子季白也罷,現在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早給我一掌打得灰飛煙滅了。”

白衣少年發現這個時候的沈先生,雖然說話語氣、走路姿勢同樣溫文爾雅,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判若兩人。

就像是一柄出鞘便鋒芒畢露的神劍,劍氣沖銷射鬥牛,精、氣、神格外不一樣。

沈君寧嘆了口氣,說:“其實小鎮六十年來每一件事情,我都看得見,聽得到,但這些不平之事,人心險惡,難道你就不好奇我作為一個傳播儒家大義的醇儒,為何要容忍這些汙穢,而無所作為?”

唐九搖了搖頭。

沈君寧自顧自地說道:“此方天地,如同一件風吹日曬三千年的老舊瓷器,支離破碎在即,你們終究是外人,又有大陣護持,如何作為,只要不太過分,遠遠不至於讓瓷器崩碎,可我是那個手捧瓷器的人,我的任何舉動,都會牽扯到這件瓷器本身,事實上不管我做什麼,只會讓那些裂紋增加蔓延,若只是瓷器本身碎了也就罷了,可是這小鎮眾生今生來世的命運,盡在我手,我又如何敢掉以輕心,有所為,不如無為。”

這些壓抑多年、不吐不快的言語沈先生一朝說盡,心中竟升起了極大的快意,他心底竟隱隱有些羨慕那些仗劍江湖的西南劍仙。

只問手中劍和心中快意,確實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沈君寧看著提著魚簍的白衣少年,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條巷弄的鐵鎖井附近,那邊有人正在彎腰打水。

沈君寧問道:“若有陌生人掉進了水井,你若救人就會死,你救不救?”

唐九想了想,問:“真的能夠救得了那個人麼?”

沈君寧沒有回答白衣少年的問題,只是笑道:“記住,君子不救,遇見不幸之事,先有惻隱之心,但是君子並不是迂腐之人,他可以去井邊救人,但絕對不會讓自己身陷死地。”

唐九沉默了片刻,說:“先生是不是想告訴我,即使我很想做那些事情,必須殺那些該殺的人,但也要量力而行,而不應該為了一時痛快,而讓自己身陷死地,白白枉送了性命,人應該目光看遠一點,度量放大一點,腦子多想一點,才能成功?”

……

……

湘妃竹林間、如玉帶般清澈的小溪後,學塾的院落裡,涼風習習。

一位文質彬彬的青衫少年郎坐在了南邊的凳子上,腰桿挺直,正襟危坐。

唐九坐在青衫少年對面,坐北朝南。

沈先生坐在西面,觀棋不語。

偏安一隅的桃花鎮,乃是鄉野之地,哪有什麼書香門第,所以讀書人,在小鎮堪稱鳳毛麟角。

按照沈先生訂下來的規矩,唐九和青衫少年郎要猜子,執黑先行。

青衫少年郎名為蘇故,既是學塾學生,又擔任書童,與沈先生朝夕共處,各方面均受益匪淺,尤其擅長棋道。

可他明明與唐九同時開始學棋,卻不知為何,無論是唐九執黑子先行,還是執白子後行,這場棋局的結局都是他輸得一敗塗地。

如同往常一樣,即使蘇故性格謹小慎微,步步為營,落子緩慢,但還是輸掉了這盤棋。

當唐九的白子成形的時候,就如同一把鋒銳無匹的劍,殺得蘇故丟盔卸甲,無半分還手之力。

不過八十餘手,蘇故就輸得一塌糊塗,只好垂頭不語,緊抿著嘴唇。

唐九則是看著身旁魚簍裡,那條依舊在不斷蹦躂的純金色四腳錦鯉,略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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