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鐘後,天光明亮,警官和女輔警出現。
宋棲棠孤零零蜷縮在圈椅裡,腦袋埋進彎曲的膝蓋,看見兩人,指著身後的酒櫃解釋,“我用它堵住浴室,疑犯關裡面了。”
“剽悍,這兒十五樓,嫌犯跳樓都不行。”
警官正色看眼狼藉的床褥,跨過零碎的紙團走向起身的宋棲棠,“是你報案被性侵?”
定睛審視的目光令她忽覺喉嚨幹癢。
女警忙安慰,“女人被欺負了,必須拿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宋棲棠鼓起勇氣將事情簡明敘述一遍,低聲,“他們一夥的,案發不到二十四小時,我願意配合驗血。”
警官擼起袖管,大步越過宋棲棠挪酒櫃,猛把玻璃門推開。
“犯了案還敢待著洗澡,怕不是慣犯,我……”
警官瞠目結舌瞪著浴室。
見狀,宋棲棠的心忽然狂跳不已,疾步衝向門口。
水霧消散,那人背對她,結實寬闊的後背斜亙一條猙獰刀疤。
宋棲棠久遠的記憶瞬間被擊中,瞳孔急劇收縮!
視線沿著疤痕寸寸攀移,她在鏡中撞入男人涼薄的眸光。
像鋒利森冷的寒刃,將她從裡到外千刀萬剮!
她的心涼透了。
怎麼會是他?!
“江、江先生,您這大忙人幾時來的濱城?我太太一直唸叨您。”
江宴行懶懶將鬚後水放回盥洗臺,披上自己的襯衫,信步踱出,閒適點燃一根菸。
“昨天。”他眯著眼吞雲吐霧,“我怎麼覺得你更唸叨我?大清早就找我敘舊。”
警官一時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