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耿繼茂捂著頭,一臉受驚地眨著星星眼說:“我錯就錯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還得勞煩親爸爸再教育一次,被教育過之後我認識到自己錯的實在離譜,經過如此慘痛教訓之後,我深深知道如果等到親爸爸親口說出我錯了,那麼我便是大錯特錯,我將用未來五十年的生命去懺悔這個錯誤。”
史長歌半晌無語凝噎呀,求助一般看向天浪,一手扶額道:“聽到了沒,這傢伙還想再活五十年,他懺悔什麼了,好像話裡求咱們留下他的狗命才是重點對嗎?”
便是又好氣又好笑地目光移向耿繼茂,耿繼茂嚇得一縮脖子。
“你小子倒是挺機靈的呀,知道一會兒自己該幹什麼嗎?”
天浪也補充道:“對呀,錯了承認是好事兒,可光承認不好好表現也不成啊,那樣你可還得死。”
“二位親爸爸讓我怎麼表現?”耿繼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無奈控訴。
史長歌看向天浪,天浪心有不忍地摸了摸鼻子,而後一臉的為他人著想的表情,“哎呀,按說你這主動騎著馬回來投降的感人舉動吧,是足夠讓我們解開綁繩,放你做一地方督撫大員了,我都想上書皇帝說這茬兒事兒了。”
他不就是皇上嗎,還給誰上書?
“何況你長得還真帥,九尾狐是吧,屁股後面兒還冒著仙氣兒呢。”
耿繼茂嘎巴著嘴,心說:我不回來投降,冒仙氣兒的就不止是屁股了,滿身都得是窟窿眼兒。
天浪又繼續說:“不過呢,我們都知道,你這個人,忒孝順,家裡老小都在京城當人質呢吧?你那什麼父王,跑哪兒去了還不知道,八成一路上還能幫你撿回幾個小媽,讓你多當幾回親兒子,反正總之吧,你那什麼父王肯定還是不能把你家裡的那些媽給丟下滴,我們就怕你父王回多爾袞那邊兒,你投降了也是難做不是嘛,所以呢,有一個好辦法...”
天浪頓了頓,耿繼茂也油滑呀,連忙堵住他嘴說道:“讓我幫你們打下武昌城來,那可是做不到啊,您就別想了。”
天浪吧嗒吧嗒嘴,“這事兒就不是想的問題了,你要是真想回去當你的懷順王世子,這事兒咱就必須得做呀。”
然後天浪又伸出五根指頭,一副下保證的態度對耿繼茂說:“也不用別的,待會兒我們派你些人馬,你幫我們吧武昌城門給騙開,以後什麼事兒都不用你的了,奪下武昌城,放你回家做你的懷順王世子,武昌城的守軍肯定是別想好了,但是我們好,你才能好,拿不下武昌城,我睡不著覺,你也活不了......”
而後天浪便一臉和藹笑容,等待耿繼茂的答話。
接下來的事情就用不到天浪帶來的這些雜牌什麼了,李定國不知什麼時候帶著數千選鋒趕了過來。
洪山的戰鬥最後結束在放鷹臺,未時已過,夏日的白天還是有些長,距離日落還早。
就在武昌城內的守軍都在猜測著這一仗最後的結果時,大東門外又出現了一支軍隊,雖然衣衫破敗,卻顯然是一副德勝而還的熱烈氣息。
耿繼茂屁股上依然插著好幾支箭,受的傷挺嚴重的,可是沒見到醫官、沒有回到城中,箭頭還是不能拔下來。
貌似這支大軍中只有他一個人是疼痛且糾結的,大軍還押著一百多車的糧草,還有被清軍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民夫。
不時會看見有些脾氣火爆的清軍照著民夫的屁股狠狠揣上一腳,或是用鞭子狠狠抽打幾下,民夫便又低眉順眼地使勁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