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那你也得拿出銀子來呀,五千兩!”天浪比鬱青兒還敢獅子大開口。
“你,你幹嘛不去搶劫呀?”
“搶劫哪有管你要錢容易呀?給不給,不給我這可是還有猛料啊!”
鬱青兒也在一旁鼓勵著點頭,對呀對呀的口型。
這一對兒簡直就是模範強盜夫妻呀,連對白都是一個套路。
眼見拿不上臺面的事兒就要被這傢伙給宣揚的滿城風雨了,小丁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先是問道:“敢問兄臺府上。”
“我呀,我叫秦壽,福壽雙全的壽,字完兒人,府上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就是一個商人而已,你也知道了,這逍遙樓就是我家的。”
小丁情緒很激動,他也兇巴巴威脅道:“秦壽是吧,跟你說,家父可是按察副使,你就不怕我讓家父帶人來砸了你的買賣?”
“隨你的便,只要你有銀子,隨便砸,如果給的銀子多,我還可以幫你砸。”
小丁頓了頓,咬著牙說:“好,算你厲害,我們走!”
“往哪兒走?銀子呢?”
“你這是敲詐!”
“錯!”天浪的食指在小丁面前晃動著說:“我這是在跟你談買賣,封口費如果拿不出來,你就算走了,我也要好好和這裡的客人們聊聊你家裡的那些糟心事兒。”
鬱青兒終於是忍不住了,笑噴了出來,不成聲地說:“呵呵呵,秦壽,真有你的,你這還真是字完人(在玩人)啊!”
天浪卻完全不在乎地說:“哼,這種乘人之危霸佔人的斯文畜生,就活該被坑。”
小丁連忙阻止道:“你別說了,我這就回去給你拿銀子。”
“別動,要回去,只能你自己回去,把這個姑娘留下。”
“莫非你還想打她的主意?”
“不,我只想打你銀子的主意,要不是我的夫人美若天仙,你又怎會放著枕邊人不討好,反而打我夫人的主意,還巴巴的花兩千兩銀子買自己的存在感?打你銀子的主意不是我們的本意,是你自覺自願的。”
丁公子攥了攥拳,咬牙道:“好一個自覺自願,你便等著我給你送銀子來吧。”
天浪當然知道丁公子沒那麼好心,肯定不會乖乖只拿銀子來,可天浪又怎麼會在乎他的反擊。
“好說好說,你去吧,可別動歪腦筋哦,否則的話,五千兩銀子是不夠賠的,奉勸你趁早乖乖拿銀子過來。”
似有若無的笑意掛在天浪臉上,小丁不去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丁香卻是如坐針氈,最後她終於鼓起勇氣來到了天浪這邊。
怯生生醞釀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夫人,能和你們談談嗎?”
談什麼,若是談怎麼幫丁公子,丁香剛才就幫了,不會等到丁公子走了再說,那麼是要談如何幫她自己嗎?
鬱青兒大體聽了個梗概,知道丁香是被丁家父子諸般為難了,故而她剛剛表現出的傲慢,反而讓鬱青兒更覺著她可憐了。
堅硬的殼包裹著不堪一擊的軀體,曾幾何時,鬱青兒不也是這樣靠著可笑的智慧保護自己,在孔有德大營的夾縫裡躲躲藏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