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浪嘴角抽動,手已經抓起茶盞,是抓起不是端起,那是要砸人的節奏,王夫之又淡淡笑了。
天浪忽地想起這廝剛剛說的那句話,行將抓起茶盞的手又驀然停住了。
等會兒,舅哥?
他剛剛好像說的不是舅舅吧?而是舅哥,那就更該死了,你妹貴姓啊?竟然跑來敲行,還給老子拉郎配!
王夫之手捻茶蓋語速緩慢地說著:“而農的親妹妹有幾個特徵......”
天浪沒打算等他說完,心裡低咒,管你妹妹有幾個特徵,老子先一茶杯拐你臉上,讓你臉上先多一個特徵。
“她的左耳下有四顆小痣,右眼下有一顆,右耳下有兩顆,肩膀......”
呃......貌似說的怎麼是芊芊的特徵呢?
蘇芊芊,令狐夕,難道王夫之口中的親妹妹,難道是令夕?
天浪終於沒了怒氣,而是起身對王夫之深深一揖:
“而農兄,小弟我剛剛對咱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存在了一些誤解,來,怎麼坐這兒了,裡屋走起。
然後咱倆從頭捋一遍,爭取好好聊一聊情同手足的關係,來人,命廚備一桌兒上好的酒菜。”
天浪的變臉之快,王夫之似乎也早有準備。
也許這便是每逢大事有靜氣吧,面對天浪這樣的一個動刀比動嘴還快的殺神,王夫之的這段開場白還真是有些冒險。
不過王夫之既然能清楚地說出令夕身上的一些特徵,而且諸如肩膀小臂之類的,那可不是外人能看到的。
當然成年後的令夕也是不會給哥哥看到這些,但是有些諸如胎記,那是襁褓中便有的,而小痣也有許多是幼年是便已長成了的。
這個是做不了假的,除非王夫之花錢去從令夕身邊的貼身侍女處打聽,這侍女還得是專門負責伺候林夕洗澡的。
可是天浪不懷疑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因為他相信王夫之的人品。
顯然王夫之不是騙子,他說令夕是他的親妹妹。
而令狐家才是騙子,因為令夕雖然復興令狐,令狐俊對待令夕卻看不到那種父愛如山,倒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當然了,令狐夕的身世天浪也不是說必須要搞得很清楚才行。
令夕無論身世如何,都和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可愛丫頭沒有關係。
更何況,如果自己願意接受王夫之作為令夕的哥哥,那接下來,宰令狐俊一刀便更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他沒忘了令狐俊那裡還有兩百萬兩銀子沒弄到手呢,可以心安理得繼續弄啊。
好像也不對吧,如果最終卻認了王夫之說的是真,那豈不是已經揣到自己兜裡的那一百萬兩也要吐出來嗎?
義軍的糧餉麼?
可要自己把銀子吐出來,怕天浪絕對不肯,他和令夕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賊頭啊,哪有給別人做嫁衣的道理?
絕不可能,管你是誰,大不了就死不認賬,要麼就說自己全都揮霍了。
買大金鍊子小手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