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殺人手法挺繁瑣,也挺讓佟養甲糟心。
佟養甲逃走時是坐船的,李元胤殺了他以後,還沒事兒人一般在他船上喝了頓酒,喝酒是還讓佟養甲的隨從伺候著給他斟酒添菜。
等吃飽喝得了,他把那些服務生也給殺了,原因大概是不想給小費吧。
然後李元胤便把佟養甲和他所有隨從的屍體棄在船上繼續暴曬,還把清朝總督大人的官服遮羞布一樣重又遮在佟養甲的屍體上,任由佟養甲和自己替佟養甲準備好的賊船順流而下,警示著下游沿岸的所有首鼠兩端的大臣。
從此後,江南明軍便形成了以天浪的主力明軍為首,李成棟、金聲桓、鄭成功,四大勢力連成一片的大好局面。
只是好景不長,當天浪和李成棟正要準備發兵收復湖廣時,江西的戰報來了。
接到金聲桓的求救信後,天浪驚推開椅子站起身來,他薄唇緊抿,額頭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以說天浪是做得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出生於他那樣的家庭,就算照貓畫虎,也會練就一身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的養氣功夫。
但是這封信中的內容太意外了,威脅到一省軍民的性命。
天浪連忙召集了所有將領,當郝永忠、李成棟和李元胤走進來時,天浪甚至都沒有和幾人寒暄,而是直接把信拿給眾人傳閱。
“都看看吧,我們恐怕遇到大麻煩了。”
幾人看過信後同樣都是一驚,鄧凱猛地抬頭問道:
“萬歲,這信上說的可能嗎?”
“問題就在這裡,看來錦衣衛的情報工作還需加強,”天浪帶著慍色看向鄧凱,鄧凱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
“喏,臣日後一定加強,保證不會再把敵軍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忽略掉了。”
“嗯,這樣最好,戰爭,是很難給戰敗一方留下第二次機會的。”
“萬歲,敵人為什麼單單在江西鬧這麼大動靜呢?”李成棟仍然有些不解。
“淮右的起義軍都不過是小打小鬧,各省如淮右這樣規模的起義幾乎都存在,多爾袞也便不太放在心上。”
天浪給眾人分析著,“可江西就不一樣了,清軍重視,是因為金聲桓和王得仁鬧得動靜太大,他們不但舉江西全省反清,還幾乎殺光了建奴派駐江西的所有官吏,這讓多爾袞怎能不震怒呢?”
“多爾袞和多鐸這次砸下重拳,不只是為了平定叛亂,也想用這一擊震懾住天下所有想要反清的人。”
天浪踱著步子,越加皺起了眉頭。
“可韃子那邊兒的事兒為臣知道啊!”李成棟聲音有些大。
“此時韃子在南方擁有近三十萬的兵力,其中豪格在四川對付大順軍餘部,多鐸集中兵力對付福建鄭成功,阿濟格在回京的路上被多鐸留住了,讓他在淮右清繳起義軍。”
李成棟掰著手指頭算著,“僅僅江西一省他們居然還能再投入二十萬兵力,怎麼可能呢?他們其他地區的戰事都還沒結束,哪來這麼多兵力抽調到江西?”
天浪負手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景色,語氣艱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