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青兒的眼中浮現出明滅的淚水,輕聲呢喃著天浪曾說過的話:
“他說的每句話,真的都很有道理,不是嗎?他說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是一個個體,都有唯一一個適合自己將愛情交付的那個人。悲哀的是,當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把愛交付出去了,而我呢......”
想想自己見到天浪前不堪回首的遭遇,鬱青兒不忍說下去了,她眼裡的淚在打顫,忍著忍著,終於失聲哽咽了。
是人都遇到過真愛吧?當一個人一直在真愛的身邊,卻永遠也沒有機會觸碰,那是一種多麼難受的滋味?
“你怎麼哭了?”芳芷態度有些冷。
“我,對呀,我怎麼哭了?”鬱青兒想裝作若無其事拭去眼淚,“為什麼哭,可能是為了第一次見到他是,沒有穿上最好看的花裙子吧。”
是啊,鬱青兒很懊悔,雖然她沒有被洪有德碰過,可天浪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她什麼都沒穿。
她是一直都覺著自己被別的男人看光了,這讓她面對所愛時覺著愧疚,覺著卑微。
“你是說,萬歲已經把愛交付出去了,就是說他已經有愛的人了?”
“嗯,”青兒點頭。
“是誰呀?”
“總之不是我們其中任何......”
“芳芷姑娘,青兒姑娘,”兩人的說話被一個尖細和善的聲音打斷,張福祿賊賊地出現在了她們身後。
他的腳步太輕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院子。
“二位姑娘,皇上不在,這裡卻有人送來一封信,還讓轉給皇上一句話,咱家這邊一會兒要去戶部傳旨,麻煩您二位等皇上回來,把信交給他,事情可能很急,不然咱家便揣著信回來親手給皇上了。”
天浪和龐天壽剛剛出去,張福祿便走了進來,天浪去郝永忠大營前,還讓他去戶部,準備出征糧草的事宜。
張福祿正要出門辦這事兒,便在門前險些撞到一個迎面跑過來的小丫鬟。
小丫鬟見到張福祿一身宦官宮服打扮,雖然在法場那天沒太看清他的樣貌,但隱約記得他就是跟著大太監一起陪同皇上在法場上的人。
小丫鬟一見張福祿,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哎,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張福祿被嚇了一跳,門口的錦衣衛也警惕地走了過來。
“您是皇上身邊的內臣吧,那天在法場遠遠見到過您,我是我家小姐讓來的。”
小丫鬟話說得有些急。
“是嗎,那麼你家小姐讓你來幹什麼呀?”張福祿不太確定又問了一遍,一邊說,一邊示意錦衣衛這女孩兒應該不會是威脅,而且張福祿全衛國兩人也是有些把式的武宦官,並不認為一個小丫頭會是威脅。
那個錦衣衛大漢將軍向張福祿點了點頭,便後退到了警戒範圍裡面去了。
“是我家小姐想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