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需要身邊有女人啊!”
“朕的一生,只需要一個女人。”
“陛下的這個拒絕的理由是否太過隨意了些,您可是天子,自古天子哪有不是三宮六院的?”
天浪又是深深一笑,自嘲道:“朕算什麼天子,只是一個迷失了自我的、被上天遺棄了的未亡人罷了。
如果你們只被朕派人來保護著,到時候大明亡了,你們至少有機會自救。
可如果你們是朕的女人,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宋朝徽欽二帝那些后妃和帝姬的下場。”
聳人聽聞呢有木有,天浪一本正經抬眸正色看著她,徐徐道:
“而且這個下場出現的期限,不會太久,所以朕想勸你,暫時的痛苦必須要忘掉。
而為了暫時的享樂和虛榮,結果把性命都斷送了,饒是你們無怨無悔,朕也覺於心不忍,何況朕說的是真的,朕的一生,真的就只需要一個女人。”
天浪最後和她對飲了一碗酒,她便悻悻地閃到了一邊,坐了下來。
一直未說話的李姑娘好像也從突然得救的彷徨中掙脫出來,想明白了些東西。
她想到孔有德好像說過大明皇帝的家小都死於武岡逃往全州的路上,當時孔有德開心嘚瑟的不得了。
她便悽然一笑,怏怏道:“呵呵,那個人說過,天下事,都是物競天擇,世間萬物相愛相殺,最後倖存的只有最堅強的心,和最狠的人。”
那個人?說的居然還是孔有德,天浪和鬱青兒對望一眼,都無奈搖頭,嗨,簡直了,這個李姑娘似乎已經魔怔了。
李姑娘又繼續喃喃:“所以他說他不要去做一個好人,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陛下是個好人,卻因為一仗戰敗,斷送了幾乎全部親人的性命。
老天爺還真是瞎了眼,為什麼好人遭難,壞人猖狂。
為什麼魔鬼如此折磨著我,而我卻好像喜歡被他折磨?”
武岡一戰,殺死了那麼多大明皇族,孔有德顯然是要在別人面前好好炫耀了一番的。
聽李姑娘這麼說,天浪也不惱,畢竟這場失敗不是自己造成的,死的人也是朱由榔本尊的親人兒不是自己的。
“李姐姐,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能這麼揭陛下的傷疤,更何況今天孔有德不是也被陛下打得慘敗而逃嗎?
還有你似乎忘了,他今天差點就用皮鞭勒死小云,你是被嚇傻了吧,竟然還幫那個畜生說話?”
“我不是傻了,而是瘋了。”李姑娘用蒼白的雙手用力揉搓著自己蓬亂的髮髻。
“我不確定是否愛上他,但我確定我想和他一起死;可我又非常確定自己痛恨的也是他,所以我無論如何都......都病了。”
無語......這是一個被折磨瘋了的女人,恐怕需要精神治療了。
幾人都不再去理她,就讓她慢慢把自己凌亂的思緒縷清楚好了,也許只有時間才是最好的療傷藥。
天浪吃了塊兒肉,喝了口酒,把骨頭扔到了篝火裡,嗅著骨頭在烈火中膾炙出焦臭的味道,欣賞著骨骼在高溫下爆裂的噼啪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