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夏楚偷偷抹了抹眼淚,嗓音哽咽道:“哥,老孃的身體每況愈下,醫生說,最多兩年…”
“住嘴!”
夏老太猛然回頭,怒視小兒子:“你跟你哥說這些幹什麼!?”
說罷,輕輕握住夏侯的大手,顫巍巍道:“兒啊,媽只是希望你能多為自己想想,人活著,不能只顧著別人啊。”
“你可是媽十月懷胎,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肉啊!”
病房內的氛圍,十分凝重。
大智哥站在一旁抽菸,心情很詭異。
汪統帥負手而立,沒打擾這一家三口聊天。
但那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異色。
“老孃,最多半年,兒子就出來了…”夏侯緊握住夏老太蒼老的手,顫聲說道。
“半年?”夏老太哽咽道。“兒啊,你還熬得了半年嗎?”
“為了老孃,我一定熬得住!”夏侯咬牙說道。
夏老太掩面而泣,起身躲進了衛生間。
夏楚跺了跺腳,嘆了口氣,追進了衛生間,兜裡還裝了包華子。
“張大智。”
老孃一走,夏侯怒視大智哥:“你真卑鄙!居然利用我老孃打感情牌?”
“關我屁事?”
大智哥皺眉道:“你老孃仗著在牆裡關係硬,強行來探你的監,我但凡攔得住,你以為我會讓她見到你?”
夏侯牙關緊咬,沉默不語。
站在一旁的汪統帥,卻眼神飄忽,垂眸點了根菸。
“汪統帥,你又來幹什麼?”大智哥皺眉掃了汪統帥一眼,渾身瀰漫著一股陰寒。
“沒什麼。”汪統帥抽著煙,神情淡漠。“我陪夏老太來探望她兒子。”
“什麼意思?給那小老太撐腰?”大智哥目光一冷,警惕心很重。
“只是把醫院的戍衛部隊換防成後院軍,工作而已。”汪統帥淡淡道。“張統帥多別心。”
“我這兒的事,跟你們後院軍有什麼關係?你說說,這是哪個老東西下達的指令?”大智哥沉聲說道。
汪統帥微微抬眸,反問道:“張統帥,你覺得以你的級別,有資格問嗎?”
大智哥臉色一冷,猛地朝汪統帥逼近:“怎麼,耍橫?這算是對我工作不滿意?給我上眼藥?”
“張統帥。”
汪統帥面不改色道:“你要是覺得有人給你上眼藥,你親自去問。就算有人對你工作不滿意,也不是我。”
“你跟我在這叫什麼?”汪統帥淡漠道。
大智哥陰著臉,一字一頓道:“姓汪的,你他媽真以為老子不敢問?!”
汪統帥緩緩坐在椅子上,動作老練地點了一支菸,面無表情。
大智哥一腳踹開門,站在門外打電話。
夏侯看了眼緊閉的衛生間門,又瞥了眼門外陰著臉的大智哥。
最終,視線落在了汪統帥臉上。
可後者,卻並沒有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