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地上的嶽甲冑渾身發抖,雙目赤紅地怒視張若愚:“你…好卑鄙!”
“還好吧?”
張若愚居高臨下地俯瞰嶽甲冑,目光冰冷道:“你用刀,我也用了我最不擅長的刀,我已經在努力融入你最擅長的領域了。”
“我甚至沒仗著年富力強,和你打持久戰,消耗你的體力。我哪裡卑鄙了?”
“反倒是你,給我整花活,搞子母刀?看起來挺唬人,這不就是下三濫的招式嗎?擱在古代,名門正派都會以你為恥。”
“武者,詭道。”
嶽甲冑痛得眼淚都擠出來了,卻言辭鑿鑿,擲地有聲。
“這麼巧?”張若愚眯眼,滿臉戾氣地瞥了嶽甲冑一眼。“兵者,更詭。”
道德素質,是和平年代的產物,是吃飽喝足精神富足後的追求。
在鬼門關進進出出的人,不講這些,也不信鬼神。
活下去,自己就是神。
死了,自己就是鬼。
玩陰的,走詭道,張向北北莽第一。
他爬過屍山,蹚過血河,他刀下,屍橫遍野,他眼中,血流成河。
他能活到今天,成為張向北,誰敢說他依靠的是心裡的神佛,而不是魔鬼?
嶽甲冑猛然感受到一股寒意。
抬眸,望向張向北那陰冷的,充滿戾氣的眸子,嶽甲冑心頭一顫,咬牙道:“算我求你了,別進去。”
張若愚平靜道:“我前半生,是小姨賜予我的。”
“我後半生,是韓江雪贈予我的。”
“他一下全惹了,你要我忍?”
嶽甲冑顫聲說道:“只不過,是一次試探。”
“你應該慶幸,這只是一次試探。”
張若愚毫無生機地看了嶽甲冑一眼:“否則,你只是今晚後院裡的第一具屍體。”
張若愚緩緩站起身,滿身戾氣:“你躺會,我還有事。”
張若愚轉身,朝那已經支離破碎的院門走去。
當他即將一隻腳踏入明明不該有姓,卻被稱之為蕭家大院的龐大院子時。
院內,響起一把充滿威脅意味的話。
“當你一隻腳踏入這座院子,你就出不…”
聲音還沒說完,便中斷了。
因為,張向北的兩隻腳在這番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都已經踏進來了。
“你想說什麼?”
張若愚淡淡抬眸,望向孤身站在院子裡的一名中年人。
“沒什麼。”
中年人搖頭,淡灰色的眸子裡,竟閃爍著一抹…興奮。
後院門口的那幫北莽老兵,憋了兩年半就快把雷爺打成豬頭。
而且某新人王過足癮了,還會假裝不敵,敗下陣來,換個人再上,規避群毆。
在這座院子裡足足憋了十個兩年半的中年人,可想而知,他看見一個能打的男人,到底有多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