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遠處傳來刺目的炮火聲。
槍打的都是空包彈,炮擊也不像戰場上那麼慘烈。
但如此大規模的實戰演習,傷亡必不可免。
就連韓動都在一場攻堅戰拼刺刀的時候負傷了,但級別不夠“陣亡”,所以還堅守在前線。
叢林深處。
北莽軍就地隱蔽。
一天,他們打了好幾場硬戰,戰果碩碩,卻也筋疲力盡。
秦歡親手給韓動包紮了傷口,遞給他一壺烈酒道:“一小時後的衝鋒,你帶隊殿後,別他媽不要命往前衝了。”
“讓傷勢更重的兄弟殿後,我撐得住。”韓動灌了一大口烈酒,神情冷酷道。
“傷更重的已經被定義為陣亡了。”秦歡接過酒壺,灌了一口,沉聲道。“聽哥的,你這次軍演立下大功,回了北莽,那矮子少帥肯定會破格提拔你。”
“歡哥,我當兵不是為了被提拔。”韓動搶過烈酒,又灌了一大口止痛,隨即咧嘴笑道。“我不能丟我姐夫的臉。”
頓了頓,韓動努嘴問道:“我姐夫會在大決戰的時候跑去殿後嗎?”
秦歡怔了怔,沉聲道:“你姐夫在的時候,我是殿後的。”
“所以歡哥你要噁心我?”韓動沉聲說道。
“臭小子!”
秦歡捶了唐歡一下,寒聲說道:“那幫聯軍的手段,你也見識過了。大決戰的統帥,是甘道林。哥跟他的恩怨,你很清楚。”
“還是那句話。”韓動一字一頓道。“我會好好招待他!”
唐歡皺眉道:“最後的大決戰,哥控制不了誰是國際標準的陣亡,誰是外域標準的陣亡。甘道林的戰術儲備,統兵能力,都比你想象中要強。”
“當兵還怕死,不如回家種紅薯。”
韓動沉聲說道:“歡哥,你別老照顧我,我家又不是就我一個孫子輩,我奶負擔的起。”
秦歡深深看了韓動一眼。
不到一年,這小子把自己練的像頭壯牛,面板黝黑,眼神剛毅。
別說北莽新兵,就算那些服役了三五年的精銳老兵,都對這小子由衷敬佩。
他是真把自己往死了練。
完全按照張向北的標準在要求自己。
好像真想將來有一天,讓他姐夫給他敬一個。
老韓家出來的,真沒孬種。
“原地休整待命。”
秦歡起身道:“待會跟哥一起衝,幹碎那幫恃強凌弱的王八蛋。”
韓動聞言,卻是咧嘴笑道:“哥,你說錯了。咱們北莽在外域戰場,主打的就是一個恃強凌弱。”
秦歡愣了愣,笑罵道:“跟你姐夫一個德行,真他媽沒素質!”
……
指揮室內,一片肅靜。
雖已是後半夜,可每個軍部大佬都神情緊繃,氣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