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愚如入無人之境,走進院子。
目光所及,除了翠綠植物,亭臺樓閣,竟一個活人都沒有。
可他明明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又一道的強大氣勁從四面八方湧來…
而且氣息不善,帶著惡意。
憑直覺,張若愚朝氣息最強勁的核心地帶走去。
穿過門廊,推門而入。
偌大的客廳內,空無一人。
反倒是客廳後的巨大陽臺上,坐著一名男子。
他正在煮茶,欣賞陽臺外的萬丈懸崖。
寒風刺骨,他穿的卻很單薄。
雖然背對著客廳,但張若愚只是看到背影,就能判斷此人絕非池中物。
他宛若實質般厚重的氣息,吞吐間,大開大合。
“聽說,你心情不好?”
張若愚負手而立,踱步站在陽臺。
陽臺前,只有一個簡單的低矮護欄,僅僅達到張若愚腰腹。
這要是腳一滑,一個猛子紮下去,便屍骨無存了。
“剛在電話裡,和女兒吵架了。”
男子沒有回頭,嗓音醇厚而磁性:“她警告我,不要動你。”
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嗓音說不出的平穩:“從來沒人敢用她那樣的口吻和我講話,甚至警告我。”
張若愚氣定神閒地看了眼護欄外的險峻景色,薄唇微張道:“從來也沒人敢在和我見面的場合,比我坐的更早,甚至不起身相迎。”
茶几上,就一壺茶,一個茶杯。
男人似乎沒打算請張若愚喝茶。
哪怕張若愚,就是張向北。
“那你今天開眼了。”男人放下茶杯,動作沉穩地點了一支菸。
張若愚聞言,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直勾勾盯著男人的臉。
一張比韓老魔還要英俊帥氣有魅力的臉。
張若愚甚至覺得,他長的,有點像小姨。
不是五官像,而是氣質。
薄情,與這個世界無關。
“怎麼稱呼?”張若愚久違的,內心掀起了波瀾與糾纏。
他沒辦法像平時那樣果決。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多多少少,帶點禮貌。
“你爸上次見我,一開始是喊我大哥的。”男人給自己續了一杯茶,仍沒理會張若愚。
長輩,也沒有給晚輩倒茶的義務。
“我跟他各論各的。”張若愚點了根菸,吃席的時候多喝了幾杯,也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