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北言簡意賅的一番話,殺氣十足。
葬禮現場,一片死寂。
棺材旁躺著的三具穿著神聖的慈悲的袈裟的屍體,從某種程度上,體現出了行兇者不封建迷信的特徵。
連出家人都殺,這小子,是真不怕遭報應。
但更多人,開始回憶二十年前那場“北莽流血事件”,自己到底參與沒有,參與的多不多。
正在沉浸式思考的尤物,突然被人拍了下脖子,他嚇得魂不附體,怒視搞小動作的女兒:“你幹嘛?”
“你參與了嗎?”尤韻唇角囁嚅道,小臉蠟黃。
“當然。”尤物硬氣道。“爹地當年也算風雲人物,那種跨時代,具有歷史意義的大事件,怎麼可能沒有我的身影?”
“那你他媽還杵在這幹嘛?”尤韻心如死灰。
這貴妃夢,怕是泡湯了。
這節骨眼,跑為上策。
尤物冷笑一聲,挺直腰板道:“我他媽當年一個受迫害的,我跑什麼?要不是老張覺得我根正苗紅,出身好,又是家裡的獨子,怕我出了事沒法跟你爺爺交代,爹地當年必在外域戰場大殺四方,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尤韻怔了怔,紅唇抽搐道:“這樣啊…”
“難怪山上的人,都看不起你,也不願跟你玩。”尤韻嘴裡雖在埋怨,卻很欣賞勇敢的爹地。“原來你二十年前就輸了…”
“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尤物咬牙切齒,含怒道。
“那你幹嘛讓我陪李世延下山?搞的我好像壞人似的…”尤韻抱怨道。
“不出去見見世面,你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你知道山下正當紅的張向北,到底是不是山上謠傳的那麼性情暴戾,不可一世?”尤物冷笑一聲。
“山上造謠造的不夠力度。”尤韻抽了抽嘴角。“本尊比謠傳,更邪性…”
“喜歡嗎?”尤物忽然咧嘴一笑。“是不是很爺們?”
“我喜歡穩重成熟,講人情世故,有大局觀的男人…”尤韻理性而客觀地說道。“張將軍,太倒行逆施了。”
“做他的女人,肯定每天都在提心吊膽,茶飯不思,還有可能被連累,被汙衊,被暗殺…”
“爹地只能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尤物很爽朗地說道。
“要不,咱們把張向北秘密處決了?”
人群中,突然有一把陰測測的嗓音響起。
是一個年齡與尤物相仿,平時也經常夥同李家兄弟欺負尤物的,家裡長輩在山上有巨大雕像的主。
他望向李老爺,渾然沒將手裡拎著搶的張向北放在眼裡。
在古代,被幹碎的皇帝還少?被斬殺的手握重兵的大將軍,也屢見不鮮吧?
他姓張的,這幾年是很出風頭,在海內外,也的確很有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