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六甲姿勢優美地游到豬籠旁,把他兩個苦命的孩子撈了出來。
上岸的時候,皇家兄弟們都想拽他,卻被他一腳踢開。
只有皇七孟用盡全力,一個漂亮的翻身,爬進了豬籠。
眾所周知,豬籠是有浮力的,只要沒放石頭,那就是一艘穩健的船。
他不比哥哥們。
他只剩一條腿一隻胳膊了。
他可踩不了幾分鐘水。
皇六甲上了岸,把苦命的孩子關進車廂,暖氣開到最大。
然後哆哆嗦嗦地來到張若愚旁邊,抹了抹臉上的水漬,慎重道:“張哥,他們怎麼處置?”
皇六甲恨他們。
但恨不至死。
真要全死了…
皇家就得靠他皇六甲扛大旗了!
哦不對,大哥還在京城坐鎮。
皇六甲有點遺憾,跟皇家這麼大的世仇,大哥怎麼沒來主持大局?
“那得看我大舅哥心情。”張若愚丟給韓世孝一支菸。
大舅哥則反手掏出火機,給張哥點上,咧嘴說道:“乾爹研究過,水性好的成年人在海里泡個一天半天的,問題不大。”
皇六甲聞言,抽了抽嘴角。
海里那幫人,可都是皇家人啊…
還都是長輩。
就這麼泡在海里,成何體統…
“這麼能泡啊?”張若愚皺眉,吐出口濃煙道。“我先回家睡了,外面這天怪冷的,別把我凍感冒了。”
張若愚擺擺手,上車回家。
來去不算匆匆,卻送了皇家人一個大大的泡澡禮包。
目送張若愚離開,皇六甲也趕緊吩咐司機送孩子去醫院。
他則留在海岸邊,陪張哥的大舅哥:“孝哥,咱們就這麼幹耗著?”
海里的兄弟們,已經不撲騰了。
所有人都抓著豬籠,儲存體能。
韓世孝聞言,把七八米長的杆子遞給皇六甲:“要不你去戳一戳?挺爽的,像趕鴨子。”
皇六甲抽了抽嘴角,沒好意思接杆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韓世孝反問,滿臉嫌棄道。“你該不會好兄弟講義氣,想救他們吧?”
“怎麼可能…”
皇六甲的確動了這個心思。
但只是一瞬間。
一想到這幫兄弟想逼死自己的孩子,讓自己斷後。
他又冒出一股無名怒火。
“你最好沒這麼想。”韓世孝叼著煙,大搖大擺地坐在石頭上,一隻手還拎著八米長的杆子,看起來很酷。“要不我看不起你這個懦夫。”
“我恨不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皇六甲頗有些違心地發下毒誓,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