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點旁,我的帳篷裡。
徐今月坐在我的對面,神色黯然的看著已經變成了一個白臉的神族人,正對著門口剛安上去的鏡子左看右看的我。
“我怕我做不好,我跟你相比還差的很遠。畢竟我只是你的分身,不是你。”
“徐今月”幽幽的說道。
我轉過頭,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摸出兩支菸來,遞給他一支,自己也叼上了一支。
“你就是到達三界之後的我,唯一欠缺的只是為人處世的經驗而已。沒關係,你和他們虛與委蛇,只要不被他們看出大的破綻就行,我相信你做的到。”
我說道,抬起手吸了一口煙。
他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為什麼篤定遲自得的計劃,是他父親的主意呢?”
我笑了起來,站起身走到門口,說道:“我在人界的時候,是在一家央企上班。”
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的,我的記憶裡有這段經歷。”
我又吸了口煙,笑了笑,說道:“這神國,便好像我在人界時的那家央企,很多沒有經歷過大量複雜而艱難的工作的二代們,都因為家族或裙帶關係當上了領導,這些人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學無術,又很蠢。”
“徐今月”有些奇怪的說道:“可是遲自得如果蠢的話,就想不出重啟三界這樣的計劃來呀,這確實是一個好計劃,既可以讓神國重新站立於三界之巔,又可以迎合林斯特想要唯一真神迴歸的期盼。”
我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笑嘻嘻的看著他。
他愣了愣神,接著便明白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遲自得根本想不出這樣的計劃,而遲無言身居高位,長期負責神國的具體事物,又和林斯特是萬年老友?”
我笑了起來。
判斷這主意是遲無言的主意並不難,難的是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想要推遲自得上位還是其次,萬一他還是個正能量呢?那種“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正能量,那種一直在“潛伏爪牙忍受”的正能量呢?
要知道,在神國,林斯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相當於一把手。而作為思政部部長的遲無言,則是神國的第二號任務,當之無愧的二把手。
按理說遲無言應該沒有任何想法的,畢竟林斯特都稱帝了。
可是林斯特這個人,卻好死不死的是個有著科學家般探索精神的人,他並不認為自己最大,而是將所謂的“唯一真神”凌駕在了自己之上。
現在遲無言知道了“唯一真神”有可能就是一個從人界穿越而來的人族,那麼作為萬年老二的他,會不會在心底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呢?
如果“重啟三界計劃”,真的是他提出來的,那麼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夠確認他的想法。
我有這個把握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來自人界的我,深知“君權神授”的概念只存在於老百姓之中,而現在在三界背面的這幾十萬人是普通人嗎?
當然不是,他們中除了有神格的真神和假神、護國院的大法師們以及佔總人口三分之一的軍隊之外,還有大量的真神和假神們的家人、親戚、朋友和好友,以及一些有些卓越的知識和頭腦的讀書人,這些人構成了三界背面的上層。
而真正的普通神國人有一些,但並不多。這不,外面不遠處正在彎腰駝背修建定居點的那些苦力們就是了,他們都是一些沒有話語權的苦力而已。
這些人當然知道林斯特這個皇帝的真相,我甚至猜測他們中有很多人早就在猜測“唯一真神”不過是林斯特編出來騙老百姓的。
所以這個“重啟三節計劃”的第一步,水淹節點城,大機率就是用來消滅林斯特的信徒的,也就是那數千萬的神國老百姓。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可以確定的是,遲無言在這三界背面,應該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
而水淹節點城發動的時候,也應該就是遲無言發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