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漸漸涼了起來。
雖說我已經不怕寒暑相侵,但還是應景的穿上了李雪楓從攏翠坊買來的大氅,這讓我看起來更像一個道道。
我第一次給眾人講我以前在望月山修仙時的事情,告訴他們我下山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小道道,他們笑的前仰後合。
他們笑的不是我修仙的故事,笑的是我對於道士的稱呼。
比如桃夭夭就手裡拿著羊肉串,邊笑邊問道:“修仙修的都是道,為什麼你要自稱道道呢?”
我笑著說道:“道道這個稱呼,第一個字是動詞,就是說的意思,第二個是名字,指的是道理的意思,就是說,我修的道,是需要說出來的,不說別人怎麼知道我是修道之人呢?”
這時二三卻不懂裝懂的說道:“二哥的意思就是說,他的道,是靠說的,不是靠練的。”
眾人自然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尤炳坤走後,便沒有任何訊息傳來,我也懶得去想尤拉拉的婚約,反正離的遠,她能把我怎樣?
而朝陽寺的生活,是很愜意的。
除了和陳青龍去臥龍嶺狩獵了一次之外,我再也沒有出過桃源,每天就是巡視集市,喝茶發呆,還有就是每天晚上召集眾人舉行燒烤大會。
李雪楓每週都要興致勃勃的帶著山族前去洗劫獸人的村落,帶回來一堆獸皮、獸肉和糧食。
是的,獸人也在準備過冬的糧食,但是今年不同以往,因為我和陳青龍的計劃,讓臥龍山脈的獸人村落遭受了滅頂之災。
站在朝陽寺前的觀景臺上,我望著官道上從隘口方向到桃源鎮方向絡繹不絕的車馬,以及一隊隊捆著手的獸人,還在不斷的從官道上向集貿市場而來。
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李雪楓從身後走來,聽到了我的嘆氣聲,說道:“怎麼,於心不忍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兩個月前陳青龍發起的“先發制人”計劃。
清風城三十六鎮幾乎全部的明暗盜賊團都參與到了這個計劃中,聽說清風城的軍隊也派出了數支隊伍,化妝成山賊,對臥龍山脈的獸人發起了進攻。
桃源的各山寨在這兩個月都賺的盆滿缽滿,除了洗劫獸族的村落,儘可能的殺死更多的獸人外,盜賊和山民們還將臥龍山脈的野獸狩獵的差不多了,連帶著朝陽寺農貿市場的肉價都下降了三成。
按陳青龍的說法,這樣做不但可以讓神族失去大量的炮灰,更可以讓兵禍時神族的主力,草原上的獸族軍隊和類人族軍隊進入臥龍山脈時,失去獸族村落的依託,從側面起到堅壁清野的作用。
可是我卻隱隱有些擔憂,因為餓極了的野獸,會幹出什麼事情來,這誰也說不清。
看著天上飛過的一排大雁,我奇怪的問李雪楓道:“怎麼桃源也有大雁嗎?它們向哪裡飛?”
李雪楓笑著說道:“法陣只阻攔仙神兩境的三族,動物卻是不阻攔的。”
“哦”,我說道:“我下去看看。”
集貿市場上熱鬧非凡,在大牲口區域,裡三層外三層的聚集了大量看熱鬧的人。
我在戹兒特的陪同下走過去的時候,人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進到裡面我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在販賣獸族奴隸。
“徐二哥好,您看看,有想要的,我們落鳳坡免費奉送。”
一個穿著一看就知道是從獸人那裡搶來的粗糙獸皮大衣,拿著一根馬鞭的年輕山民點頭哈腰的對我說道。
我還沒說話,他回過頭對著正在埋頭哭泣的一個只在腰間和胸前圍著兩圈樹葉的獸族女子就是兩鞭子。
回過頭,又訕笑著對我說道:“讓徐二哥見笑了,這些噁心的獸人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