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房,何清月便將書交給我道:“今月,趁著天色還早,你待會將書送到忘憂谷去交給師尊吧,我想他已經收到門主的龍頭令了。你順便讓他看看你的底子,選擇一門功法給你。”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師兄,你為何不親自送去呢?你不是說無妄那老頭對你不聞不問麼?趁這些機會,正好和他搞好關係啊!”
何清月卻搖了搖頭道:“師弟,慎言。師尊始終是師尊,你得尊敬,不可因師尊不在此便妄語。你雖在人界和三界都身份顯貴,但以誠待人這四個字,當牢記在心。”
頓了頓,他又說道:“我天資愚鈍,師尊不喜。就算是功法,也只給了一本《忘憂玄經》,讓我自己參透,我來此幾年,都只是參到一點皮毛而已。”
見他說的懇切,我只好點了點頭,拿上書,便向後院走去。
邊走卻是邊無奈的搖著頭,心想我這師兄兼岳父大人性格忠厚純良,待人又實誠大方,不知道無妄這死老頭子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他。
出了後院門,我便騰空而起,忽的想到何清月告訴我在這裡要踏劍而行。便又從背上拔出瞭望月劍,扔在腳下,踏著劍一路向斜後方的樹林而去。
此時天色尚早,我立於高空之上,感受到寒風凜冽,似沁人筋骨,於是放慢了速度,只好似鑑賞這凌雲山的風景了。
於是向右側望去,卻見山勢巍峨,至五房的二層臺之上,便是一層薄雲,雲遮霧繞之下,幾乎看不清上方的情景,只在雲層的縫隙之間,隱約可見亭臺樓閣。
忽然,我似有所感,極目向二層臺望去,卻見一位身著道袍,峨冠高聳的道姑,正面如寒霜,嘴角微翹,似是冷笑著看著我,卻正是那位杜如茵杜師姐。
看到我向她望去,她卻莞爾一笑,臉上似春天般綻開了無數的花朵,順便還眨了眨眼睛,向我拋來一個媚眼。
我心中一驚,心想這麼遠的距離,她難道知道我看得到她?轉眼卻又釋然,我還在用人界的眼光看這些真仙。我既然看得到她,她當然也就看得到我。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我不由得打了一了冷戰,伸手將道袍緊了緊。卻又忽然想到,我自從在望月宗修的大圓滿境界,便寒暑不侵了,可是自從到了這凌雲山,卻時時感到寒冷,這又是什麼道理?
以此聯想到這仙界的天氣,與在仙境卻是大不相同。就好比神國的騰格拉防線,與節點城的天氣大不相同一樣。
“難道是因為這裡靠北的緣故?”
我心裡想到,卻又啞然失笑。
這裡不是人界,這裡是遠離太陽的宇宙深空。我甚至懷疑這裡已經脫離了太陽系,畢竟在神國的時候,他們的通用教材上畫的那幅圖,三界距離太陽也太遠了點。
一邊想著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我一邊向著忘憂谷直飛而去,轉眼便到了谷口。
落下地來,我望了望身後的樹林,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日被何清月引到這山谷,因為天色太暗,我又不敢貿然放出仙力,以至於沒有發現,原來這谷口是被那片樹林給整個包裹起來的,如若在空中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這裡有一個山谷。
緩步走進山谷,只見一條寬度不超過二十米的甬道,筆直的向前延展而去。左右的山壁,卻好似刀削一般,垂直在地下呈標準的九十度直角。
甬道中很安靜,連外面的風吹林響都偃旗息鼓了起來,只有的腳下踏著鬆軟的泥沙發出的沙沙聲,似乎是因我的到來而讓這山谷第一次有了動靜之分。
我停下腳步,四周又安靜了下來。抬起頭,向兩側的山壁望去。入目的卻是黑黝黝的兩道牆壁,向上看去竟然望不到這山壁的盡頭,好像它們是和天連在一起的一樣。
又看了看那有如一線的天空,以及天空中漂浮的一層薄雲,我心知這雲便是剛才在天空中所見到的,圍繞在二層臺之上的那些雲了。
收拾起心境,我加快了腳步,向山谷內走去。
甬道其實不長,也就數百米而已。走出甬道,迎面又是一片樹林,一條小河從左側順著谷底而下,到樹林邊拐了個彎,卻是從我面前橫貫而過,一直到了右邊的山壁邊,又沿著山壁向谷後流去。
我正驚歎這小河是怎麼能做到圍繞谷前繞了一圈,怕不是無妄這個老頭故意這麼幹的,想要整個護城河吧!不經意間向樹林後望了一眼,卻驚的連著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