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日子恬靜而安逸,除了每天送食物的小道士,後山幾乎沒有人來,我猜測應該是何清月交代過不要來打擾我。
這些日子望月宗的天氣一直很好,每天都是陽光燦爛的,既不冷也不熱。
於是我每天早上起床便到懸崖邊打一套拳,然後坐在院子裡的板凳上曬太陽。當然躺椅不能用,因為那是小師祖專用躺椅。
隨後何攏月做好早飯,吃完飯後她會給我施一次針。然後她曬太陽,我在後山四處閒逛。
午飯後我會午休一會,起床後在院子裡聽何攏月給我講解望月宗的基礎功法。到下午我自己去溫泉裡泡到太陽落山,又回去吃晚飯。
這樣的日子讓我變得越來越安靜,有時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來自哪裡。只覺得自己本來就應該這樣,或者自己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時不時的眩暈感和五臟六腑的疼痛感會讓我猛然記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
自從那天何攏月告訴我她的年齡後,也再沒有和我說笑過。每天都是面無表情的給我治病,教我功法。
大約半個月後,我想大概是過了半個月了,因為傷痛和每日浸泡溫泉給予我的疼痛感,我每天晚上甚至都沒有心情記錄時間,爬上吊床便呼呼大睡。
這天上午,何攏月給我施完針後,照例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我百無聊賴的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對她說道:“我出去逛逛。”
她像平日裡那樣假寐著沒有理我。我轉身正要出門。卻聽到她說道:“今天別出去了。”
我驚奇的回頭看著她,發現她仍然躺在躺椅上微閉著眼。
我問道:“為什麼?”
她微閉著眼說道:“今兒十五,老師祖會來吃飯。”
我說道:“哦?就是隱峰上的老前輩?”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說道:“早上雲月師侄來的時候我叫他去準備了一隻鵝,你待會收拾一下,中午我們吃葷。”
我奇怪的說道:“你不是吃素嗎?”
她又沒有理我。
我只好在院子裡坐下,繼續曬太陽。
快到中午的時候,送菜的小道士果然又來了,還帶了一隻大鵝。我把大鵝拿到廚房收拾乾淨,看到水缸裡的水不多了,便走到院子問何攏月道:“水缸的水不多了,我去挑點?”
她閉著眼睛說道:“瞎操心,你以為這是鄉下麼?還挑水。”
我尷尬的一笑,回到廚房時,果然看到水缸已經滿了。
回到院子坐下,我問道:“水缸裡的水你一個念想就能裝滿,卻為什麼要叫我殺鵝?有什麼深意麼?”
何攏月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說道:“我懶。”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我聞言無語,只好笑笑坐回凳子上,抬頭看著天空冥想。
到中午十分,天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我站起身來對何攏月說道:“怕是要下雨,你要進去休息麼?”
何攏月沒有理我,保持著原樣不動。
我無奈的坐下。
過了一會,天色越來越暗,有一股壓抑的感覺向我後背襲來。我回頭一看,卻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