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又出了太陽,天邊掛上了一輪彩虹,在夕陽下顯的格外美麗。
因為對隘口不放心,吳友亮和陳青龍先行回隘口去了。
方北進被我留在了鳳起村收拾殘局。
所謂的收拾殘局,不過就是帶著兩千工軍看管俘虜、整理繳獲,以及處理屍體。
是的,屍體太多了。
據吳友亮說,大草原上的金帳和銀帳族人,很多一生都沒有見過大河,所以幾乎都是旱鴨子。
這場洪水,大量的神族軍都是淹溺而死的,活下來的大部分已經被嚇的痴痴呆呆,根本不用怎麼看顧。
走之前我和方北進單獨談了心。
“多謝徐將軍收留罪將。”
眾人出去後,方北進卻是跪在地上半天不起。
我笑著將他攙扶起來,又倒了一杯茶給他。
“大將軍今後有何打算?”
我試探著問道。
方北進神色悽然的笑了笑,說道:“清風城已經下達了追緝我的海捕文書,回清風城,便是死路一條。此番事了,便向東而行,找個遠東的城邦孤獨終老吧。”
我嘿嘿一笑,說道:“李建雄那廝設計賺了大將軍,這個仇大將軍就不想報?”
方北進呵呵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各為其主嘛,我也不怪他。”
我對他豎了豎大拇指,說道:“大將軍真是看得開,那你可否想過重新掌軍?”
方北進一愣,有些懷疑的問道:“徐將軍此言是何意啊?”
我笑著說道:“陶老已將桃源朝陽寺到臥龍山界碑的土地劃與我朝陽寺,你知道我朝陽寺其實並不在清風城管轄之下......”
頓了頓,看著方北進的臉色一變又變,由黑到紅到紫,最後漲成了豬肝色。
我心中呵呵直笑,這三界之人大多不會掩飾性情,這方老爺子,多半是被我說動了,猶如第一次進勾欄的二八少年,興奮的渾身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朝陽寺要單獨成軍?”
終於,方北進開了口,渾身越發的抖動了起來,拿在手裡的茶杯晃動著,居然將茶水都潑了一半出來。
“這成軍嘛,哈哈哈!”
我打著哈哈,笑道:“我們不叫朝陽軍,我們叫朝陽寺城鄉管理大隊,簡稱城管。”
方北進卻是激動的說道:“管他叫什麼,反正就是軍隊嘛。”
說完這句話,他卻是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翻身又跪在了地下。
我無奈的趕緊起身扶他。
“方老啊,我們朝陽寺倡導新生活,不興這跪來跪去的。”
方北進卻是跪在地上死也不起來,還將頭放在地上,小聲說道:“徐將軍,我方北進願效犬馬之勞。”
我坐回椅子上,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